赤铭山上的悬觉寺已有百年历史。寺庙凿壁而建,寺庙房屋三分一在凿壁内,三分之二悬空在崖壁外,几支粗壮的大柱支撑着整个寺庙,衔接处没有铁钉甚至没有木楔钉楔的痕迹,完全靠柱与木之间的高度吻合,虽经百年,仍坚不可摧,屹立不动。寺庙虽险,却坚固。包含了禅房、钟楼、鼓楼、佛堂、大殿等,内部装饰庄严朴素。如今寺庙香火旺盛,信徒来往不绝,似乎没有人会担心木桩是否可靠,寺庙是否安全。
在寺庙的西北角,离大殿较远的地方,一间极为简朴的小禅房内,静空正在译注经书,虽是辰时,但西墙上的小窗一半被崖壁遮挡,房间内光线昏暗,桌旁整齐地堆满了经书,桌上炉香氤氲。
静空端坐在铺垫上,目不转睛看着经书,这是他译注的第三套经书了。他身板瘦削挺直,灰白单薄的宽大禅衣,在他身上隐约勾勒出骨形。帝王家培养出来的气质虽经多年屈辱折磨,却并未在他身上消怠分毫,举手投足间仍是温润娴雅,贵气十足,另因多年在禅佛间浸润,在他身上又多了几分暗夜不染,淡然超脱。
“师傅,这里光线太暗了,为何不点灯。您总是这样,也该爱惜自己的眼睛才是”。甘棠一身红衣翩然而入,手里托一盏素茶和一个青色小瓷瓶。“我来给您敷眼了,您呀,这么多年,始终不会照顾自己。”甘棠假装生气地瞪他一眼,把茶放在桌上,“再这样不分昼夜的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静空的脸苍白瘦削,但因骨象好,却未有颓丧落魄之色,他鼻梁高挺,眉眼舒朗温和,梯度之后,宽阔的额头,端正的头骨显露出来,反而增添了一种清冽冽地美感。
“多谢,我没事。还有几章就译完了,完成了再敷药也不迟。”静空对着甘棠略点点头,表情平静,但只有甘棠能看到他眼底的温柔和嘴角微微翘起的笑意。
“就是这样淡淡的笑也这么好看”甘棠痴迷地看了一会儿,脸一红,将茶盏递过去,“先把茶喝了吧,几个时辰了,茶也不喝,饭也不吃,您以为您是铁打的吗?”
“好吧”静空无奈地摇头,放下毛笔,接过茶盏,将茶饮尽,“甘棠,经书的上卷,我已经全部译注完毕,你今日便可以开始整理了。”
“哎呀!师傅,我昨日整理得太晚了,今天好累,师傅,我能不能休息半天,明天再做呀,”甘棠撒娇似的拉师傅的袖子,“您看我的脖子都坐直了,我需要休息,您也需要休息,是不是?不如,我们下会儿棋吧。”
她故意挺着头,不敢乱动的样子。她的脖颈细长白皙,线条完美的下颌微微仰起,上面是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俏丽的眼睛调皮地看着他。
“甘棠”静空无奈地摇头。
“来吧”甘棠不由分说,拉起静空的手。
“甘棠你——”静空连忙将手撤回,双手合十在胸前,“阿弥托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