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成一见我母亲,一肚子邪火就不管不顾地冲我母亲发了起来,沉下脸拿腔作调地说道:“把个调动工作,看得神密的,小题大做的,惊天动地的,你来了就来,你告李玉英的状干嘛?”
我母亲听得一头雾水,惊诧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告李玉英的状了?组织部催的说叫我先来呢,我总不能不听组织部的。”
他听了鼻子里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我母亲虽然了心中脑火,但想到自己刚来,不能一来就和领导闹不愉快,就忍着气,没再计较,知道那天大师傅不在,没人做饭,我母亲便问:“谢书记你爱吃什么饭,今天大师傅不在,我给你做去。”
“那就做些揪面吧。”谢新成冷着脸说。
我母亲忍着心中的不快,把自家的细面拿上,给谢新成两口子做了顿揪面。吃完饭,谢新成说:“走,到客房里看一下走。”
到了客房,我母亲和我父亲毕恭毕敬地坐在小板凳上,谢新成却无赖似的直接上床斜躺在床上,剁着手指头指着我母亲说:“你吗就,来就来讨厌了!”
我母亲看他躺在床上,还一副目中无人的赖皮样,也生气了,沉下脸说:“以后讨厌的事还更多。”
“啊,我这个人说话,有时候,事情不能那样做,可是那样做了,有的话,不能那样说,可是那样说了,说了呢,有益无害。”谢新成拿腔作调趾高气扬地说。
我母亲这时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毫不示弱地说:“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沉不住气,想不通的事,该说就说呢。”
我母亲,自幼便自尊自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她总是走在人前,不让他人有丝毫闲言碎语的机会。她的努力和能力也赢得了领导和同志们的尊重和信任。然而,初到陆坝的她,却意外地遭遇了一连串的不快,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让她在夜晚独自落泪,心中也隐隐感到在陆坝的日子不会好过。
后来,我母亲才得知,就在她到达陆坝的那个晚上,公社里的几位干部原本是计划捉拿李玉英和谢新成的不轨行为的。但因为李玉英离开后,我们要住那个房子,他们担心我母亲产生不必要的猜疑,所以最终放弃了行动。
数日后,李玉英即将前往东坝报到,公社特意安排了一辆拖拉机为她搬家。
在拖拉机上,谢新成与李玉英情意绵绵地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腿不自觉地交织在一起。谢新成的妻子方玉兰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公社主任唐玉芳坐在李玉英的旁边,我母亲紧挨着唐玉芳坐着。李玉英我母亲原来就见过,她中等身材,体型微胖,圆脸皮肤较白,脸上有星星点点的斑点,细长的单眼皮,鼻梁有些塌。唐玉芳文化程度最高,是高中毕业生,她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皮肤呈现出健康的麦子色,在三位女干部中,李玉英的外貌其实是最差的。
谢新成不时将李玉英两岁多的女儿抱起,高高举起,满是疼爱地呼唤着:“霞儿,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