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宸极的话成功把星罗噎住了。谈话只能就此打住。不然,她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直接动手结果了对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吸收了一个晚上的五行元素,一个大大方方躺在床上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许茹却大清早敲响了客房的门。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没有打理的头发打着卷,看起来有些蓬乱,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
“我能要求晚一点走吗?再给我一天时间。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我就是想,最后……想给她过个生日,一起吃个饭,可以吗?”许茹说着,眼睛里又开始积蓄起了泪水,“求求你了,就算不出门,只在家里说说话也可以。”这些话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个晚上,没有跟妈妈说过。因为她知道,妈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本以为,可能一时半会儿说不动面前这位,她已经准备了一箩筐在后面等着了。没想到星罗很干脆地答应了:“去吧,这是最后一次。”
许茹喜不自胜,差点想冲上去抱一下星罗了,不过她克制住了,匆忙道过谢离开了。
星罗转向微笑地看着她的邵宸极,没好气地说道:“不要想太多了。健康中心那个地方很复杂。我只是不想她再给我弄出乱子,增加麻烦了。”
邵宸极态度很诚恳地说着:“我知道了。”但星罗却觉得,他并没有真的知道了。她有些火大,但是又无从发作。她第一次开始像三白一样期待起她的监护人辛鉴的归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全摆脱目前的窘境。
9号楼的楼道口,一个中年男人靠墙站着,抽着烟,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3号楼。由于屋檐的遮挡,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对面那幢大楼里高层的窗户的。但,有人告诉他,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了,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的最好机会!
他曾经是运筹帷幄、风流倜傥的商场精英(这是此人的自我定位,不代表官方意见)。而现在呢,他压了压帽缘,挡住乌青的眼眶和嘴角。他的全身各处都在叫嚣着疼痛,特别是某个不可说的地方。他的胳臂被划伤了,缝过针的地方,昨天从医院里逃出来的时候,还因为动作太大,裂开了。只能找了一家小卫生所重新包扎。此时,那件沾了血的衣服还穿在他的黑色外套里面。如此得潦倒落破。
他好恨,恨那个总是依仗着家里的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权势抖威风的黄脸婆。明明自己不能生,还不许他留后。恨她不顾夫妻情分,竟敢找人把自己暴打一顿,差点把自己弄死。害自己被送去医院急救,被警察抓了个正着。这个臭婆娘,贱女人!
但,他更恨另一个人,破坏他所有完美计划的家伙——卫雅慧。那个人告诉他,是她向警方提交了他的犯罪证据,也是她把他外面养了女人孩子的事情捅到了那个贱女人那里的。都是她,都是她的错!他在心里不断地用着无数恶毒的言语咒骂着那两个造成他不幸的原凶,一边等待着。
很快,他要等的目标出现了。一个还带着骑手头盔的外卖员。他手里提着一个四四方方,标注着某某蛋糕店的盒子。他走上前去,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了那个盒子,还拿了他的安全头盔和制服。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外卖员都特别配合,还在他临走前,还说了一句“祝你顺利。”王睿峰匆匆走向3号楼的电梯,没有注意到外卖员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