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说完,又转向卿柠,“坤兰诺,这几日你和乌涂亚留在部落。”
卿柠点点头,迟疑的说道,“要不,我们去龙城禀报左大都尉?”
巴鲁摇摇头,“此事我们也有错,敌烈是千骑长瓦呼勒最宠爱的儿子,左大都尉是不会替我们说话的。”
这一晚,部落格外安静,没有女人们的吆喝声,没有孩子的欢笑打闹声,就连关在围栏的马群似乎也安分了许多,不似平常“咴咴”叫个不停。
黑暗中传出一声轻叹。
“怎么了?”卿柠小声问,“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乌涂亚也学会叹气了?”
“达达。”
“嗯?”
“我做错事了。”
“你没做错,今日你很勇敢。”
“可是,我给部族带来灾祸。”
“你是在守护部族,守护族人,要不是你那一箭挡住敌烈,毋古可能就没命了,是你救了他。”
“嗯。......”
等身边渐渐响起均匀的鼻息声,卿柠也深深叹了口气,听巴鲁和太塔说话时那种少有的严肃语气,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第二天一早,卿柠一觉醒来,毡帐的天窗已经透亮,她赶紧爬起来,帐内只剩自己一人,太塔和乌涂亚不知何时起来的,就连小鹿也不知去向。
她弯腰钻出毡帐,远远看见龙城城门大开,已经有人进进出出。呼呼的风声卷起地上的沙土,将天空罩得灰蒙蒙一片,远处云层低压,大地显得更加阴沉。
卿柠看着架在帐外的黑板,那几道算术题还留在上面,她拿起毡布慢慢擦拭着。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卿柠回头一看,一队身全副武装的胡族士兵朝部落疾驰而来,一到近前,就将卿柠连同毡帐团团围住。
“是她!”
从后面出来一个男孩,吊着胳膊,是敌烈,他气哼哼的指着卿柠对领头的人说道。
“你就是昨日伤我儿子的女人?”
那人坐在马上,颐指气使的盯着卿柠。
卿柠一眼认出来人,却故意装傻,“请问你是?——”
“竟连瓦呼勒千骑长都不知!”一旁有人喝道。
“哦,千骑长。”卿柠一脸恍然,假装恭敬道,“昨日您儿子敌烈带了几个孩子闯入部落,还把一个孩子射成重伤,若不是我们及时制止,那孩子可能当场就会死。”
“哼!一个贱民之子,死便死了,而你胆敢伤我儿子,死罪难逃!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
几个士兵跳下马,正要动手,只听身后一声喊,
“住手!”
巴鲁带着部落的人,手持长刀弓箭走过来,
“谁也不许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