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心里感动,微笑道:“多谢你三尺。”
三尺努起嘴,比划手语道:【不要谢我。等你得空了,去东宫,去谢谢我家主子!】
白秀吃力地抬起腿,迈进门槛。
尖锐的刺痛,瞬间穿透膝盖皮肤,伴随火辣辣地感觉窜上膝盖,她疼得直抽气。
“三尺快回去吧!我看不懂你的手势……嘶……明日若得空,我会去东宫探望……嘶诶呦……”
殿门一关,三尺咧着嘴笑。
【娇气!】
夜深人静,酒醉入眠。
梦门之中,十里桃花深处,露浓花瘦,沈确荡着秋千,鲜红纱衣轻薄,随意地披挂在肩上,随秋千高高荡起,慢慢……滑落。
然后,难,蔽体。
白秀跳上秋千。
秋千悠荡,掀起一阵阵轻风,卷得娇嫩的桃花飞扬,花瓣附着于身,荡到了高点,桃色迭荡,腰如垂柳恁摆。
欲念,炽盛如火,逼近干柴。
恣情呜嘬,如那尾金色鲤鱼王吮砸柳叶。
好回,停和。
白秀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轻轻喘息。沈确感受着她的呼吸,动了动唇,开口问:“娘娘,还在难过?”
白秀缩在他怀里,低喃:
“小圆子帮我备过很多次辇,还在天子殿外等过我,他对我的这些好,我都记着呢……”
“我没有对他不好。我只是还没来得及,与他好好谈一谈,他若不背叛我,我会给他很多金瓜子,我知道他喜欢金瓜子……”
白秀忽而哽咽。
“他要害我,我提醒过他了,我提醒了的,可他还是推我下水!”
沈确一下下地轻拍她的背,低声哄道:“嗯,娘娘提醒他了,微臣知道。”
“他要杀我,可我想活。我要活,我……”白秀吸了吸鼻子,抽噎着,“便不能留他了。我害怕,怕给了他机会,往后他还要杀我!”
沈确拥着她,给她抚背顺气。
“他既想杀你,就须承担被反杀的风险。”
“‘天外天’不放过娘娘,那么要杀娘娘的人,怕是不会少。若要抗衡,则务必快些积攒力量,莫为他伤神,也不能再哭了……”
白秀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
“嗯。”
···
天微微亮,宫人晨起。
凤栖宫的围房一间间开了门,有人疑惑:“咦?圆子公公不在?他还没回来?”
有人开始回忆,絮絮道:“昨儿个,在承乾宫,他带咱们回来后……说是出去一趟,再之后,我就没见着他了。晚间时候,你们见过他了吗?”
宫人接连摇头:“没见着。”
“奇了怪了。圆子公公不回来睡,能去哪呢?”
“你们瞎操心!”有人语气里含着埋怨,“他在的时候,活是咱们干,不在,活也都是咱们干,没差别。管他去哪儿了!”
“你说的对,咱们该操心的是主子。皇后娘娘昨儿个受辱,脾气肯定不顺,大家伺候的时候,都小心着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宫人麻利地收拾好着装,踮着脚,小声走路,来到主殿前,正准备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干活时……
“起早做活,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宫人:“……!”
白秀站在梧桐树下,神清气爽,精神奕奕,一袭银红大袖衫,艳如烈阳刺破晨雾,似曙光到来。
她微笑着,朝他们打起招呼。
宫人们呆愣在原地,嗫嚅道:“不……不辛,不辛苦。”
倏尔,素馨从主殿中走出,手捧着一小匣,脸上满是笑容。
她对着一众宫人道:“皇后娘娘体恤各位平日辛苦,特命我分赏给每人一颗——金瓜子!”
素馨打开小匣,晃了晃,金灿灿的迷晕人眼。
宫人:“金瓜子!”
“皇后娘娘还说,若是忠心凤栖宫,尽心尽力做好分内之事,往后,还有大赏!”
一众宫人情绪高涨,齐跪叩首疾呼:“谢皇后娘娘恩赏,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高扬且清晰,外面听得真真的。
盯梢的“眼睛”路过凤栖宫,这一听,急忙跑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