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秀不露声色地看着他，他仍旧低垂着眸子，把玩银盏，时不时手贱地轻敲一下。

忽而，大殿门口处有人高喊：

“玄王到——”

白秀立时看向殿门，看到玄王的第一眼，心里就感叹：好高大的人呐！

玄袍，墨发。

鼻梁英挺，眼眸深邃。

刚硬又内敛，隐约透着肃杀之气。

他几步便走到近前，对着老皇帝微微俯身行礼：“祝皇兄万寿无疆，仙福永享。”

“嗯。”老皇帝抬了下手，缓缓道，“朕与你又是一年不见，瞧你瘦了不少……驻守边关辛苦，玄夜要多多保重自身！”

南宫玄夜拱手：“皇兄若怜惜臣弟，体恤边关将士辛苦，请皇兄多拨些军费，好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有力气打仗！”

话音落地，殿中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白秀咽了口唾沫。

这玄王也真是的……

哪有在人过生日的时候来要钱的？

她偷偷瞄向老皇帝，只见老皇帝微笑却没应声，但指尖轻敲桌沿，像是在等着……

“卫相大人到——”

白秀注意到老皇帝手指一顿，接着慢慢收回手，放到了腿上。

老皇帝含笑：“朕的好卫卿，你又迟到了，可是又什么急事绊住了脚？”

白秀放眼望去，卫相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面相并非奸恶之人。

可一想到梅花寺那晚的血色……

白秀定定地看着下面，紫袍金带的大宰相，她要牢牢记住他的脸。

“哥哥，什么急事能有为皇上祝寿重要？你要自罚三杯！”卫妩埋怨道。

卫峥脸色平静，神态安闲，没有一丁点迟到的歉意：“路上车轮坏了，耽搁了时间，贵妃娘娘既发了话，臣定当领罚，只是……”

卫峥顿了顿，仰头看向身边的南宫玄夜，朗声笑道：

“似乎玄王同样来晚了，是不是也该自罚三杯呀？玄王若不胜酒力，本相替玄王喝！”

南宫玄夜眼睛都没夹他一下，只望着老皇帝：“刚才臣弟提的事情，皇兄还没给答复……”

老皇帝沉默。

“哦？”卫峥看了看老皇帝，又看了看南宫玄夜，透出卖好的意思，“玄王提了何事，皇上没予回复？”

白秀挑眉，好奇卫峥为什么会对南宫玄夜献殷勤？

玄王着眼于他，沉声道：“军费吃紧，兵力不足，卫相可帮忙？”

卫峥即刻抿起了嘴，转身走向座位，自顾自地说道：“老夫自罚三杯，再替玄王饮三杯！”

老皇帝幽幽地扫了眼饮酒的卫峥，而后对着南宫玄夜挥了下手：“玄王，先坐下，一会儿再说。”

真契得了老皇帝的眼色，掐着嗓子，扬声高喊：

“开宴——”

筵席酒菜都挑了稀罕的上，道道昂贵精美，显出了皇家富贵。

其中还有漠北的马奶酒，西域碧绿葡萄，是玄王着人送上的。

在座的一个个恭祝老皇帝生辰后，大殿内缓缓奏响了乐曲，乐曲轻快流畅，含着愉悦的情调。

白秀即刻打起精神——

第一个节目便是，霍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