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摆上笑脸，柔声细语地道：“女子若编入军中，为何一定要与男子同寝同食？组成一队女子军，单设一营房便可。”

“女子上战场手刃匈奴，是对他们的讽刺，只会叫匈奴更加忌惮，天泽尽数是忠心赤胆的英雄，则不敢来犯！”

“刚才玄王说，兵力不足。”

白秀笑看卫峥：“此时有会用剑的女子想求从军，想必天泽境内不乏这种女子，若集结起来，方能解燃眉之急！”

“卫相不予以玄王帮助，又要阻拦爱国之士从军……”白秀拖着语调，“这是何故啊？”

这一刻，卫峥沉下脸，眼神露出显而易见的锐利阴寒，带着些许狠意。

老皇帝放下酒盏，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卫相也是为国安考虑，此女的确是可疑……”

白秀着急：“皇上！”

老皇帝冷冷瞪了白秀一眼，白秀急忙闭上了嘴。

老皇帝缓和脸色，看向卫峥：

“朕这一任皇后，年少懵懂，平日只知穿金戴银，不明白人心叵测……卫相休要与她一般见识！”

卫峥轻蔑地瞥了白秀一眼：“本相为国殚精竭虑，可总受一些无知之人不怀好意地揣测……”

“哎——”卫峥摇头，长叹。

卫峥一声没叹完，南宫玄夜开口：“狼烟之事迫在眉睫，既然卫相爱国，那便拨五十万卫家兵支援边关吧！”

卫峥：“……”

白秀观察着卫峥的脸色。

他面颊阴沉。

大殿静了许久，有大臣嘴里含着吃食都不敢嚼。

卫峥瞟了老皇帝一眼，可老皇帝端着酒盏，挪向卫妩，与她碰盏同饮，装作没听见似的。

卫峥转头对着南宫玄夜，继续叹着气：

“我说玄王啊！你年年回来借兵，前年十万，去年十五万，再往年都不提了……”

卫峥无奈地摊了摊手：“今年竟然要借五十万？！”

“培养兵不容易，是我卫家世世代代投入的心血……被你借的，只剩下一百万了！”

“天泽不止有边关需要兵，各地方都需要，”卫峥别过头，摆了摆手，“玄王总借不还，老夫无兵可借了！”

南宫玄夜静静地看着他：“皇城外四十万，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且不是借，是要卫峥给。

给的，自然不需要还。

卫峥紧抿着嘴，略加思索后缓声道：“若是边关破了，匈奴打进来，直捣皇城，这四十万是守卫天泽最后的防线……怎么能给？”

“呵呵！”南宫凌笑了。

“若是边关破了，百姓没了，大好疆土没了，皇权岌岌可危，这四十万卫家兵守护的是什么？”

“守的是卫相的富贵吗？”南宫凌眼睛微微眯起，笑得无害。

卫峥严肃地瞧向南宫凌，似乎很意外他敢插话，在卫妩的家信里，不是说他粗鄙怕人的吗？

他正想反驳时——

“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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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李白《战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