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火急火燎的冲进医馆拉了个大夫又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张家夫人早就昏死了过去,渺渺询问了小厮才知道顾媛在哪。
张延安的卧房里,张老爷坐在榻上,眼眶红肿,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渺渺却顾不得安慰他。
床上,张延安和顾媛并排躺着,眼睛已经阖上了。
大夫摄于渺渺的威压,查探一番,瑟缩道:“姑娘,断气了。”
渺渺瞳孔一缩,倒退两步,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中升起一股暴虐。
她冷声道:“给我治!”
大夫实在是治不好,无力的摆摆手:“节哀顺变。”
他一路走来自然知道今日该是大婚的喜日子,却惨遭横祸,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
惨祸呀惨祸。
身为大夫生老病死早已看惯,心中感慨两句便背着药箱准备离开,这情形也不指望有人送他了。
大夫抬眸正欲告辞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一瞬间如坠冰窖。他缩了缩脖子:“姑娘,节哀啊。”
话音刚落,渺渺抬手掐住他脖子,冷声道:“节哀?节屁的哀!给我治!治不好我要你狗命!”
她猛的一丢,人就摔在地上,大夫心中燃起恐惧,叠声说是,爬向床边哆哆嗦嗦的一会探脉,一会又翻看眼皮,毫无章法。
渺渺看他手忙脚乱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伸脚猛的一踹,喝道:“你想死?”
“不敢,不敢。”
最终,还是张老爷看不过去了,强忍着悲痛,替这个说他儿子儿媳已经过世的大夫说起好话:“渺渺啊,算了吧,让他走吧。”
他说罢,叹了口气。
他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娶妻生子,却不想沦落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渺渺抿着唇,看了他好半晌才无力道:“还不快滚。”
“伯父,媛媛她……”她仍是不敢相信,希冀的望着张老爷。
张老爷道:“死了…真的死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渺渺一下子无力的瘫软在地,她爬过去握着顾媛凉凉的手,轻声唤道:“媛媛?媛媛你醒醒,媛媛?”
“媛媛……”
没有人应她,手无力的滑下,她躺在地上双眼空洞,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哪里,在想什么。
顾爻来接她回家时她就是这样一直望着某一处,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看不到。
他靠近时,她也没有发现,直到他把她带回家,躺在她和顾媛曾经睡过的大床上,渺渺才放声痛哭。
声声啼泪,悲痛欲绝。
……
今日,是顾媛下葬的日子,顾爻一早就去了张府。
渺渺从房间里走出来,绕到顾爻的房间抽出顾爻珍藏的宝剑。
顾李氏今天很高兴,顾爻不让她去参加顾媛的葬礼,她也不见得想去于是也乐得清闲,便在房间里喝着茶逗着她的儿子。
忽然门被踹开,顾李氏被吓了一跳,正欲喝斥却看见渺渺提着一把剑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
渺渺抬脚走进去,顾李氏大骇,抱着她儿子警惕的看着渺渺,问道:“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渺渺狰狞一笑,手摸了摸锋利的剑刃,顿时被划破一道口,血顺势滴落。
顾李氏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对怀里的小男孩道:“你回自己房里去,母亲和渺渺姐姐谈点事。”
她护着男孩走到门外,道:“去吧。”
小男孩应声跑了出去。
顾李氏紧绷着一根弦,生怕渺渺会伤害她的孩子。
渺渺只是瞟了一眼任由那个孩子跑走,算到底那孩子也是顾爻的子嗣,顾媛已经没了,顾家总要后继有人。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动那孩子。
渺渺眼神冰冷的望着顾李氏,顾李氏咽了咽口水,脚步慢慢往外移,寻找机会逃跑。
渺渺扫了一眼:“你要是跑了,我就杀了你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