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韩家那点儿声望算不上什么,就是真的是豪绅巨富,本官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儿事误了前途。
何况韩方本来都过继出去了,有什么必要改什么册籍,毁什么底稿?”
按说韩方过继了,确实没必要改什么册籍。
但是如果真如刘茂所说,前来作证的邻里和里长都被买通了,那就有必要了。
其实秦云何对于邻里和里长都被买通这件事是有很大怀疑的。
毕竟到底成服送葬的事有没有很容易查。他能买通这几个邻里和里长、里老,却不可能买通所有邻里。
秦云何看了一眼刘茂几人,他们一直没说话。
又不多久,差吏来禀报韩方父子、乡邻、里长等被带到。
吕知县不明所以,看看秦云何又看看刘茂。
秦云何道:“将韩方父子和胡孝义先带上来。”
韩方父子跟胡孝义进来拜见过秦云何、吕知县等。
“大人,不知再次传小人等来有何吩咐。”
“胡孝义,刘茂称你手中有一把名家作的紫砂壶,是当年韩杨爱不释手的,可有此事?”
胡孝义表情一凝,随即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刘茂立即道:“大人,你看,生员并未说谎。那把紫砂壶价值不菲,若不是为了买通胡孝义又怎么会轻易送给他?”
胡孝义似是被气笑:“送给我就是买通我的吗?韩方有没有过继有目共睹,尤其是老夫一人说了算的?
大人,小人手中那把紫砂壶确实是当年韩家所赠,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韩方已经被断了科举路,而韩林还是小孩子,实在没必要收买我。
且那壶并非韩杨或韩方所赠,而是韩杨的儿子韩成所赠。
韩成平日喜欢成人之美。即便因为我的一句话断了他弟弟韩方的科举路,也并没有生过什么怨言。
有一回参加喜宴,我无意中说起特别喜欢韩杨那把紫砂壶。没想到当时韩成正好也在那儿,手里正拿着那把壶,随手就送给我了。
那壶确实值些银子,但也不至于价值不菲。我当时也犹豫要不要收,实在是太喜爱了,推拒了两下还是收下了。
当时喜宴上人不少,大人可以随便找人来问。那壶跟了我许多年,随便问问里中乡民,无人不知。”
刘茂却依然不依不饶:“说是韩成所赠,说白了韩成韩方不就是亲兄弟吗?既然他家打定主意要改换门庭,自然时时做着准备。”
胡孝义皱眉道:“刘茂,你不要胡搅蛮缠。谁不知道你家就是见不得韩家过得好,处处使绊?
当初你家落魄时,曾想让韩家为你家作保借贷,韩杨没答应。后来你中了秀才,觉着自己翻身了,你家又想买韩家的地,结果韩家又没卖给你,你心中怀恨,各种找事儿。”
刘茂满脸涨红,看起来非常气恼。
“就算壶是多年前送的,那不还是为了交好你才送的?送完你这不就改了口吗?
贱民就是贱民,以为有几个钱就能改换门庭?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