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冷厉、陌生的话语,却忽的从院落门口响起!
“哪里来的黔首,敢杀朝廷军卒?”
冷不丁的一句漠然言语,把皇甫瑜、皇甫峻两兄弟皆是骇得头皮发麻,皇甫瑜刚刚杀完人,稍稍放松的身躯,忽的紧绷!
两人猛然回头。
却是看到洞开的院门外,正站着数十人,皆是汉军打扮,横刀挎箭,一身玄甲,玄甲质地精良,一看就不是皇甫瑜身上这破破烂烂的皮甲可以媲美的!
一众甲士,簇拥着那为首那位文士打扮、腰佩铜印黑绶的青年官员,朝着这边望来。
而青年官员身侧,则是站了個相貌平平、古铜肤色的汉子,指着皇甫瑜、皇甫峻,面色凝重。
显然先前的怒斥声,便是此人发出的。
那青年官员,容貌端正、身材高大,眉宇间却莫名带着一股郁郁之气。
“成公英!何来军卒,不过是些许畜生罢了!”青年官员缓缓抬手,止住先前那古铜肤色汉子的怒斥言语,却是面无表情地望向皇甫瑜、皇甫峻两人。
“那牲口,谁杀的?”那青年官员,缓缓问道。
‘成公英?那这人是谁?莫不是那位?’皇甫瑜一时摸不准这人身份,心中疑虑不已。
疑虑过后,皇甫瑜却是横剑在胸,凝声回道。
“某杀得!一剑刺死!”
“好汉子!”那青年官员,轻声赞道。
旋即,其人打量了一番皇甫瑜身上的破旧皮甲,又扫了一眼皇甫瑜身侧,持着柴刀的皇甫峻,以及地上那一对赤裸的男女。
青年官员心中了然,开口问道。
“允吾城本地人?”
“然也!”皇甫瑜点头。
“不是第一次杀人吧?这般狠厉!”青年官员又是问道。
“第一次!”皇甫瑜淡淡道。
“嗯?”青年官员浓眉一挑,却又是忍不住赞道。
“好汉子!可有归处,愿随我一同出城否?你这种人,却是少见了!”
皇甫瑜听罢,心中一动,却没有迅速给出答复,只是微微躬身,拱手问道。
“小人皇甫瑜!”
“敢问,是韩约韩从事当面?”
“哦?”这青年官员,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又是禁不住打量了皇甫瑜一番。
“你认得我?”
“皇甫瑜?安定皇甫家的人?”
“非也!小人不过一黔首罢了!哪敢去蹭安定皇甫家的偌大名头?”皇甫嵩摇头否定。
旋即,他又是不动声色地冲着面前这尚未改名的韩约,拍了一记马屁。
“小人之所以认得从事,一来,是因为这允吾城中如从事这般美姿容者,还性情宽容之人,属实少见!二来,是从事先前唤了那军士姓名,瑜向来敬佩从事,对那悍勇无比的成公英之名,也略有耳闻!”
“因这两点,瑜认得从事!”
听罢皇甫瑜的猜测与吹捧,这韩约微微一愣,却是不由得失笑,拊掌赞道。
“好!好!好!”
“倒是没想到,你汉子,却是有几分机灵劲儿!”
“且随我走!出了这允吾城,一番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
皇甫瑜面上一喜,抱拳应诺。
其人身后,那年幼的皇甫峻同样随着应诺,只是其人低下的头颅中,一双狭长眼眸正止不住地朝着身后的羌女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