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出了承德侯府后,飞快在城里转了几个方向,确定身后无人追来,才落入一间别院。
男子正站在湖山石前,黑衣人俯身下拜:“属下参见主子。”
“出了什么事?”男子声音低沉。
“回主子,属下刚从承德侯府回来。”
“为何要去承德侯府?”
“回主子,朱贵因《北风图》一事下狱。属下追查时发现,那幅画的主人,原来是承德侯府的下人。”
“又是承德侯府?”男子诧异。
“是。上次陆同一事也与承德侯府下人有关,所以属下才去一探究竟。”
男子转过身,黑衣人看见了男子脸上那憨态可掬的虎皮面具。
“最近接二连三出问题,事有蹊跷。既然陆同和朱贵都与承德侯府有关,叶敏才就脱不了干系,你要多留意叶敏才。”
“是,主子。回主子,属下刚才在承德侯府遇到一名暗卫,那暗卫身手极佳,属下差点没能脱身。”
“哦?什么样的暗卫竟然能困住你?”男子很吃惊。
“属下也不清楚。没想到叶敏才竟有如此厉害的手下。”
“先不用管那暗卫,赵渐石已经回来了,你们以后行事一定加倍小心。”
“属下遵命。”
次日,叶知瑾醒来。冬儿边挂帐帘边告诉她,昨夜侯府进了黑衣人。
叶知瑾有些稀奇,叶敏才一个三品文官,又无实权,想在夺嫡中站队人家都不要,谁会对侯府有兴趣?
叶知瑾起身梳洗。从围场回来后,她还没去过祥福院。老夫人知她落崖,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叶知瑾去祥福院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并未多留,又回到了度芳院。
将近巳时,叶知瑾正坐在屋里看书,冬儿进来道:“姑娘,黄小姐来了。”
叶知瑾放下书,黄思卉这丫头不下帖子就登门,倒很符合她的性子。
黄思卉进了门,一把拉住叶知瑾的手,一脸担忧道:“知瑾姐姐,你没事吧?那天听到你落崖,我都吓坏了。后来又听说你已经安然回府,我才放下心。我早就想来看你,可祖父不让我离开围场。回来后,直到今天才放我出门。”
叶知瑾拉着黄思卉在桌前坐下:“思卉,谢谢你,我没事,你这几天过得如何?”
“我还好,就是围场太闷了。”
二人正在说着话,春儿手里拿着一个画卷走进来。春儿将画卷放上桌,对叶知瑾道:“小姐,父亲说把《北风图》给您。”
“给我?”叶知瑾诧异,“这是你父亲的画,为何要给我?对了,朱贵已经定了罪,颜笑良是否已重审旧案?”
“回小姐,颜大人说,只要把卖身契送去,便可以消了父亲的奴籍,还可以恢复父亲秀才的功名。”
叶知瑾拍了拍自己脑袋:“看我这记性,冬儿,去把王栋和春儿的卖身契拿来。”
冬儿正要去里屋,被春儿拦住:“小姐,拿父亲的卖身契即可,不用拿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