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离着元兆最近的是个穿黑衣的胖子,脸上没有鼻子,一口烂牙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磨的,呈圆锥利齿状露出唇外,狰狞如同野兽一般,他回望向元兆,不停用舌头舔舐嘴唇,露出饥饿的表情。
另一人则是一个光头汉子,皮肤惨白,表情冰冷,那人眼珠一转望向这边时,元兆吃惊发现他瞳仁中一点白色都没有,两个黑漆漆的眼球毫无生气地盯着自己,更让人不安的时,这光头汉子头上斜插着十来根长钉,每个钉子都深深没入颅骨。
元兆心中暗想,如果时寻常人等,被长钉贯脑早就一命呜呼了,为什么他还能若无其事坐在囚车当中?
那囚车中的第三人则是个瘦高老者,身材颀长,衣衫褴褛,闭目盘腿而坐,元兆有种感觉,在那狭窄囚车中,那胖子和光头黑眼男子,似乎在竭力离那老者远一些一般,不知道那老头又有什么古怪,能让这两怪人心生畏惧?
元兆正在一边打量这戴着铁枷锁的三人,一般心中胡思乱想,那穿着黑衣的大胖子突然怒喝一声,用铁枷锁猛地撞击囚车栏杆,喝道:“外面的人,把那个毛头小子给我送进来,我饿了!”
元兆听闻此言一惊,转眼看时,那黑衣胖子正死死盯着自己,尖牙霍霍磨动,口水不断从嘴里滴落下来,打湿了他前胸的衣衫。
此时那些官差正在驱赶牲口,拉着囚车慢慢前行,被那黑衣大胖子高声一吵,拉他们囚车的牲口受惊,停下脚步,不肯再走。
旁边的衙役心中恼火,对着那黑衣胖子破口大骂,用棍棒刀鞘伸进囚车抽打他的脸,这些人下手颇黑,一人用木棍捣进那胖子的嘴巴,将他左边数颗牙齿打了下来,断牙夹杂迸射的鲜血,散落掉落在囚车地板上。
那黑衣服胖子被打之时依然在咆哮怒吼,好似对疼痛不已为意一般,等待那些衙役官差打累了停歇时,他嘿嘿笑了起来,鲜血从他碎裂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黑衣胖子盯着旁边几个打他的人,说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童男童女,三四十岁的汉子,又干又柴,原本是下等货色。不过既然你们几个有胆打了我,我也就委屈自己一下啊,等我逃脱以后,挨个寻找你们的家里,当着你们家人的面,把你们的腿折断,扯下来吃啊……”
此话一出,听得元兆心里一阵恶寒,旁边的几个衙役脸色也都不好看,领头的一个官差骂道:“你这胖厮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威胁我们,看我不把你牙都拔掉……”
那官差突然停止话语,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元兆察觉有异,半跪起来朝那边望去,只见得囚车之内,那黑衣服胖子咧嘴低声狞笑,下巴上鲜血淋漓,但之前被衙役门打掉的半边牙齿,不知何时,竟然重新长了出来,每颗都是尖利如同匕首一般,翻出唇吻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