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眼睁睁地看着武则天对沈南缪的不满日益加深,而自己在武则天心中的地位却依旧如坠崖的巨石,一落千丈,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怨恨,变得愈发浓烈且不可遏制。他那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如今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得近乎狰狞。他咬碎了一口钢牙,暗暗发誓,绝不再坐以待毙,定要对沈南缪展开一场疯狂至极的报复,誓要将这个在他眼中如芒刺在背的家伙彻底拔除,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在一个天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午后,厚重的乌云如铅块般压在皇宫的上空,将整个宫廷笼罩在一片压抑沉闷的氛围之中。薛怀义在自己那奢华却略显空旷的宫殿里,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那即将压城的乌黑浓云,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愤怒和怨恨。他身旁的亲信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候着,连呼吸都尽量放轻,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已然濒临疯狂的大人。
薛怀义突然顿住脚步,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如毒蛇般狠毒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不知死活的沈南缪,胆大包天地分走陛下对我的宠爱,简直是活腻了!我薛怀义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亲信们忙不迭地连连附和道:“大人,您说得太对了!那沈南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怎配与您相提并论?咱们绝对不能让他如此得意逍遥。大人您英明神武,快想想办法,好好收拾收拾他,给他点永生难忘的颜色瞧瞧。”
薛怀义冷哼一声,鼻腔里发出一声充满不屑和愤怒的闷哼:“哼,我薛怀义是什么人?岂能容他在我面前张狂!我已经精心谋划好了妙计。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去,按照我的吩咐,把事情给我办得妥妥当当,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仔细你们的脑袋!”
不久之后,犹如一阵邪恶的旋风,宫中开始疯狂流传起关于沈南缪的种种不堪入耳的谣言。有人绘声绘色地说他在宫外有着不可告人的黑暗秘密,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结;有人煞有介事地宣称他心怀不轨,意图暗中谋害武则天,谋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有人信誓旦旦地指责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这些谣言如同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所到之处,人心惶惶,整个宫廷被搅得鸡犬不宁,仿佛一锅即将煮沸的开水。
沈南缪得知这些恶意满满的谣言后,心中犹如被万箭穿过,又惊又怒。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愤怒的火焰,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焦虑。他深知,这一切毫无疑问是薛怀义那卑鄙小人的恶毒阴谋,可无奈的是,自己却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怎么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洗刷这莫须有的罪名。
翌日,阳光被乌云遮蔽,宫中的小径显得格外阴森。沈南缪心事重重地走着,却不想冤家路窄,迎面碰上了春风得意的薛怀义。薛怀义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他已经成为了这宫廷的主宰。他斜着眼睛,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南缪,嘴角挂着一抹充满嘲讽和轻蔑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如今声名狼藉、臭名昭着的沈南缪吗?怎么样啊,小子,如今你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
沈南缪紧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薛大人,我沈南缪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从未有意得罪过您。您为何要如此不择手段地陷害我?这般行径,实在有失您的身份。”
薛怀义听了,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小径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陷害?哈哈哈哈,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是你罪有应得!谁让你不知死活,胆敢与我薛怀义争夺陛下的宠爱?这宫廷之中,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沈南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薛大人,您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有朝一日陛下知道了您的这些恶行,对您严惩不贷吗?”
薛怀义轻蔑地瞥了沈南缪一眼,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冷冷地说道:“陛下?陛下如今对我薛怀义还是留有旧情的,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胡言乱语,陛下就会相信你这满口谎言的小人,而舍弃我这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的忠臣?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