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的第五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
我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似乎有人再对我做生化实验,我是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的实验体,身上是血腥的伤痕,似乎被打了麻药,怎么也动弹不得。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紧锁的门,以及拿着手术刀的冷漠的人。
我知道这是在做梦,于是我想着要赶紧醒来,最后终于在床上醒来了。
可随后屋外真的走来医生,是不认识的面孔,他们又把我绑起来,说我病得太重了,可能会伤害到别人,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我觉得医生们太不人道了,心中恐惧特别大,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想在身边找到亲人,找到妈妈,也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踪影,我的眼泪都溢了出来,孤独无助感裹挟着我,将我拖进泥潭,身边却空空如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助我。
于是我又醒了。反应过来刚刚是梦中梦,身边是熟悉的医院场景,妈妈也在我身边醒来,在我身边看着我,轻声问道:“露露,你怎么了?做噩梦被吓醒了吗?”
我哭着把这个梦告诉了妈妈,妈妈安慰着我,我心中得到了些宽慰。
外面突然有穿着黑白条纹衣服的精神病人冲进来,拿着银白色的砍刀,把妈妈在我面前硬生生砍死,血肉模糊,鲜血飚在了我身上,我被吓得魂飞魄散。随后他拿刀砍向我,疯疯癫癫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梦告诉别人?你这个告密狂,我要杀了你!”
最深度的恐惧压倒了我,似乎要把我带进鲜血淋漓的漩涡。
终于,我最终醒来了,四周是静谧的,走廊里开着灯,灯影透过玻璃斜照进来,光线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特别薄弱。
周围的病友和照顾者都在睡觉,妈妈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奶奶睡在一旁照护者的床上。
我量久都沉浸在连环梦的情绪里,甚至还怀疑现在是不是依旧在做梦,看着妈妈还在,我放心下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是痛的,半夜于害怕到失眠没睡着。
不敢把这个梦告诉妈妈,怕把她吵醒,又生怕告诉她我做噩梦后,她会像梦中一样被杀掉。
辗转反侧,听到病房里项衷放了几个响屁,一个照顾抑郁症妻子的丈夫在打呼噜,妈妈在旁边轻微地磨牙。
我以为项衷醒了,蹑手蹑脚走到他病床前面看了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睡,我走过去他也没反应,于是我又走回来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