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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辞职第十三天

【……这里……?】  思绪游弋着,向黑暗深处行去。  粼粼的波光一闪即逝。  她疲惫不堪,混混沌沌间追寻那若隐若现的光芒而去。  时间流逝,却无法被清晰感知,一条潺潺的溪流蜿蜒着,出现在她面前——相比起印象中的画面,溪流纤细了不少,几乎窄瘦成丝绦的水流粼光闪烁,呈现出半虚幻半真实的质感。  她在溪边坐了下来,指尖浸入水中,迷茫抬头。溪水的上空,原本零星散布的星子近乎全部消失,只剩一颗还在艰难散发出微弱光芒。  像要触碰那颗星星般,她的手掌从溪水中收回向着天空伸去。  灵力所幻化的水珠沿着指尖滑落,被呼唤的星辰顺从地自天际坠下,轻盈悬停在她的掌心。淡紫青色光晕明灭不定,犹如暮春夜空,随着她思绪的起伏,小巧的星辰逐渐展开,变化成一枚刀纹。  经由木瓜纹与藤巴纹变形而来的刀纹静默无声。  【……长谷部君?】  她开口,发出模糊的呼唤。  ……  蓦然自梦寐中惊醒,晏阳定了定神,聚焦视线。  入目的是横在膝头的打刀,深沉暗影中,刀身上的裂痕仍清晰可见。  ——累到在手入的途中睡着了吗……?  她蹙眉,仔细审视了一番压切长谷部的刀身,无奈发现同之前并没有区别。指尖扫过刃面,她微微叹气,打算暂且放弃尝试。  怦。  稍纵即逝的细小心跳从残留着冰冷触觉的皮肤上传来,晏阳瞬间停住了归刀入鞘的动作,不敢肯定地再度抚上刀刃。  依偎着她的少年醒了过来:“怎么了,主公大人?”  等了半晌,心跳也没有继续响起,晏阳失望地收回打刀,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摇摇头:“没事。”  因为她冷淡的态度,少年有些闷闷不乐,低头环住膝盖。  看了眼那小小一团,想到之前的奋力保护,晏阳又有点心软,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长发。异常容易满足的付丧神立刻高兴起来,毫不吝啬地露出大大的笑容——要是看不到骨头就更好了。  晏阳苦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惊悚感。  潮湿的衣物还裹在身上,带来渗骨透髓的阴冷,倒是有效地压下了背后伤口的痛楚。  这样不行,要是现在病倒可就糟糕了。  晏阳想着,晃晃头试图驱赶轻微的眩晕,俯身去看躺在一旁的大和守安定。  对方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深呼吸用力眨了眨眼,她抿着唇沉默片刻,聊胜于无地脱下羽织盖住大和守安定。  “必须找点东西生火取暖。”晏阳握紧手里的压切长谷部,站起身看向仰头望着她的少年,“跟我来。”  ……  离开明显是客厅的房间后,两人穿过与客厅连接的餐厅,进入了厨房。  很久没被使用的厨房里没找到什么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倒是灶膛里残余的木柴灰烬让晏阳产生了一点期盼。  根据各处的陈设来看,主人并不是因为搬家才废弃了房子,更像是某种突然变故——虽然这消息说不定更糟糕——那么屋子的某处应该还有备用的柴薪。  比如杂物间。  在左侧走廊尽头、靠近楼梯的位置找到狭窄的小房间后,晏阳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靠着少年的暴力破门,两人从里面搜罗出了一大批木柴、火柴和一盏勉强还能用的提灯。拿到这些之后,晏阳提着来之不易的光源,打开了被杂物间和客厅夹在中间的盥洗室。  “这里的水要是也停了就麻烦了……”她自言自语道,举高提灯环顾四周。  左手边的洗漱台上方亮了起来。  晏阳转身,在反射着光芒的镜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容,还有站在她身后、一并被映出的少年白骨森森的脸庞——付丧神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  她心头一紧,危机感大作。  “主公……大人?”  少年声音飘忽,与晏阳的视线在镜面相触。  眼底微弱的光芒熄灭了,他嘴角轻颤,似乎想要微笑,却只得到一个破碎的奇怪表情。  “喂你……!”晏阳右手按上腰间的刀柄,险之又险疾步避开了袭来的刀刃。  短刀上黑雾腾起,宛如活物般用力一振,展开为黑色双翅。少年侧眸,红瞳之中暗影翻涌,手下毫不留情挥出第二刀——  晏阳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折腾得实在无力惊讶,手忙脚乱中砸出油灯干扰少年的行动。  怦。  怦怦。  细小又清晰的心跳从手中的打刀一直传递到耳边,被某种力量驱使着,她下意识向攻来的少年迈了一步……  压切长谷部出鞘!  打刀与短刀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撞上墙壁的提灯四分五裂,燃烧的灯油顺着墙面蔓延,火光摇曳,点亮刀锋寒芒。  “你、是……谁?”  四目相对,付丧神低声询问,字句里却再也找不到半点善意。浓稠近黑的紫色半气状物凝聚显化,舞动着纠缠住他的身体。  短刀刀刃一错。  一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道震得晏阳武器差点脱手,摇晃着倒退两步,还没站稳,身体便自动反应扬刀一格,抵住了又一次袭来的攻击。  额头长出两根弯曲骨角的少年神色漠然,手腕一转顺势下劈。  太快了……!  勉强在打刀的牵引下化解了危机,晏阳踉跄着半跪下去,然而下一刀已迫在眉睫——不知触动了什么,怪异嚎叫再次响起,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剧烈震动起来。  眼前一黑,少年突然消失不见。晏阳不知所措,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朦胧光线慢慢照亮了盥洗室,她满头雾水,握紧手里的刀缓缓站起,看向身后光源所在。  打开的门外,白昼的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静静蔓延而来,有一角缀在了她的衣摆上。  女人的喊叫声从楼上隐约传来。  “——说了多少次请您不要再画这些东西……!把它给我!”  紧接着是“咚咚咚”的下楼声,女人怒气冲冲地大叫着越走越近:“相沢大人!相沢大人!”  晏阳有些慌张,脑子一团浆糊没反应过来该躲在哪,正转着圈,一个裹着灰扑扑的浴衣、头发半白的苍老女人已经快步走过了盥洗室。她刚松了口气,立刻发觉还有个人跟在后头——慢吞吞走进视线的小男孩也没注意她,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晏阳皱眉,踌躇了会,悄悄迈步,倚着门框小心翼翼向外看。  武士打扮、腰间佩刀的男人从客厅里迎了出来,大概就是所谓的“相沢大人”了。  白头发的女人情绪激动,用力挥舞着手臂抱怨道:“您看看这是什么!说了多少次也不见改正,雅真少爷再这样胡闹下去只会招来灾祸!”  她手里的纸张随着动作而抖动着,上面画着几只栩栩如生的狐狸,牙尖爪利、作势欲扑,显得诡异而可怖。  相沢先生看了眼画作,脸色不是很好,瞪了眼毫无愧色的小男孩,试图安抚仍在喋喋不休的女人。  “实在抱歉,我这次一定好好教训他——雅真!”  名为相沢雅真的小男孩撇了撇嘴,反而嗤笑着说:“只是狐狸而已啊,稻荷神可不会为了一幅画杀过来。”他微微眯起眼看向更加生气的女人,笑容中隐现嘲讽:“您的胆量也该锻炼锻炼啦,即使忌讳这忌讳那的,也不会被狐狸放过哦?”  “雅真,不要乱说话。”站在相沢先生身旁、应该是他妻子的女性皱起眉,温柔又严肃地止住了男孩。  差点抬手要打的相沢先生被妻子不动声色上前半步的动作憋了回去,只好继续再三向女人道歉。  女人一点也不领情,因为气愤而扯着尖利的嗓音叫道:“够了、够了!这儿我是呆不下去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她这样说着,把手里的画攥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下,用力跺着脚甩门而去。  “雅真!”把矛头对准了男孩的相沢先生板起脸,语调阴沉。  相沢夫人轻轻推了他一把:“好了,你不是要巡逻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恍然惊觉的相沢先生有些懊恼,扔下一句“晚上回来再说”,匆匆离去。  晏阳明显看到小男孩悄悄放松了绷紧的肩膀。  成功支开丈夫的相沢夫人叹了口气,半蹲下身看着他。  “你那么想赶走她吗,雅真?”她温柔地问,“为什么?”  相沢雅真被揭穿了心思后显得有些吃惊,眼神闪躲,咬住嘴唇沉默了好一会,才在母亲耐心的目光中嚅嗫道:“……她说爸爸的坏话。”  “我听到好多次了……!”相沢雅真忿忿不平,“老是和村子里的那些家伙凑在一起,说些难听的东西……”  相沢夫人怔了怔,垂下眸,神色有些黯然,伸出手将他拥入怀里,过了会才轻声告诫。  “即便如此,也不能随意提起‘那些’。”她摸了摸男孩的后脑勺,语气凝重,“擅自提起神明的名讳,在以前或许没事,可是现在……祂已经堕落了。”  堕落……?——稻荷神?  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晏阳就感到冥冥中仿佛有道意志注意到了自己。  心跳骤然加速,令人悚然的寒意席卷而来,与此同时,眼前的场景再度暗了下去。  ——重新出现在眼前的盥洗室变得破败不堪,灰尘和脏污遍布各处,最引人注目的,是填满了墙壁、地板甚至天花板的画作。  以红色颜料绘出的一家三口互相依偎着,脸上都挂着笑容。那笑容似乎想尽力体现出幸福,却反而显得僵硬木然,死气沉沉,使得人物的表情更像是哭泣……  如果说之前所处的是表世界的话,现在显然是进入了里世界——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发狂的付丧神并没有出现。  一片不祥的寂静中,晏阳深呼吸,拼命克制住想摔东西尖叫的欲望,握紧了压切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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