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真的是真相吗?”
“会不会是积雪的表面洁白无瑕,实则污垢全都被掩盖?”
温灼言喃喃细语,试图抽丝剥茧其中被人忽视的隐秘,她始终对所有事情保持一种质疑的态度。
“在古堡里,我们看到玛丽的字迹,但跟学校的线索有什么关联?”
“这些线索自成一体,每一个都指向设计里的结果。可是又怕其中隐藏着真实线索,放弃又得不偿失。”张房奕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眉宇间推满了疲惫:“最讨厌剧本性副本了。”
倪问在一边可劲的点头附和:“线索多少和副本简介有出入,也许这才是我们探索游戏的真正含义,不断地挖掘事物本身的面貌,合理推敲事物背后隐匿的真相。”
打工仔佝偻着背,像一颗被大风大雨侵蚀得不成样子的老树,失魂落魄地垂丧着脑袋,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出神发呆。
温灼言瞥了一眼打工仔,上下观察一番,收回视线,心底的戒备却悄无声息的加固。
“你们还记得昨晚我们在餐厅吃饭,那个npc母亲说的话吗?”
张房奕和倪问一脸茫然地看向温灼言,似乎不是很明白线索怎么跟话扯上了关系。
“渣—男—贱—女—”温灼言一字一顿地咬字,像是在揣摩每一个字的含义。
倪问随即陷入沉思,忽然面色一变,直呼原来如此。
余下的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恍然的倪问。
倪问搓着下巴,沉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玛丽与一名男子有亲密关系,被她爸妈知道了。家里人不同意,然后上演一场豪门爱恨情仇的戏码,于是玛丽就死了?”
这一想法似乎有些荒诞狗血,然而温灼言和张房奕出奇都没有吭声,保持着沉默。
所有戏剧性的事情都能在现实世界找到原型,尤其是令人啼笑的豪门,金钱堆砌的贵族都是吝啬奴,纠结着条条框框,自以为高人一等。
温灼言再次将目光落在打工仔身上,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单纯地观察,不做任何思考。
“可是作为一名母亲,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女儿?”温灼言没有想明白,“但她说的那就句话肯定意有所指,不然为什么单说那对情侣,究竟有什么意思?”
长时间的苦恼无解,让温灼言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她的无力来自无法揭示真相以及那关于玛丽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有着那样的言论。
她的大脑不自觉地联想到玛丽单薄娇弱的身影,以及被淹没在众人口水中的苍白无力。
她假设自己站在玛丽的立场,设想面对恶意的叫嚣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不是病,温灼言心如明镜,自己只是同感,大有一种众人皆苦的悲情,游离于世人之外的疏离。
这是自己的生存方式,痛苦而又复杂,悲悯而又漠然。
也许会称之为伪善或者虚伪。
就像一块磁石,同为一体,却有着互斥的极端,相互拉扯、纠缠,拼命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