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季,按说,春季是不宜发动占事的。只是汤不能等了,他觉得灭癸的时机已到。现在汤这边的人口已经达到五十多万人,常备兵员四万人。这些可都是常年操练的职业士兵。五十万人养四万兵,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虽然江淮的兵员比例也很高,但是生产力水平很高,还有各种水力设施。
这些年,与癸的争斗中,时不时的总能抢到一些物资,这让汤的属下很有激情。但是自去年九月开始,战争变得越发艰苦起来。雍凉一代,本来民风彪悍。很难服管,有利可沾时,话还好说。双方僵持了大半年,当汤要向这些地方的民众征粮时,局势顿时变幻莫测。
这些士兵,虽然听从主将的,可是要让他们攻打自己的族人显然是不可能的,汤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在豫州一代抢夺民财。过去汤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形势所迫,不抢,那手下不满,一旦逃散或者是判变,对周边的民户,将是更大的灾难。现在只是抢些粮食,真到那一步就难说了。
多次抢夺,汤在民间原有的威望也荡然无存了。夏地各族纷纷筑堡自救,别说汤了,就算是夏王来了,也没得商量,谁来打谁。只是这样一来,力量分散,只能减缓汤的进攻,并不能真的自保。汤一路势如破竹,因为有战车开路,有时日行一百多里。只是越往东去,凉州兵的情绪越低落。他们离家太远了!好多人长这么大,也没跑过这么远的路,在这个时代,汤可以算是旅行达人了。
每当夜间巡营时,总能发现士兵们三五成队的团在一起,讲家乡的事情。甚至有的在密谈怎么逃回去。这让汤不得不在春季发动战争。另一个原因,反正自己的兵士也不可能回乡耕作。而夏癸春季可就为难了,去照应田地吧,到时可能会被汤摘了现成的桃子。如果不照应,那到时吃什么?
大殿上,夏癸无比端庄地说:“汤被本王打败过一次,可是他还没死心。最近又频频侵犯我们的地方,这家伙无恶不作,还假仁假义的让人到处说自己捕兽曾经网开三面。他怎么就不说,他那一面网拉了有多长呢。谁能替本王除掉这家伙!”
大司马有仍虎说:“他们有四万多人而且都是老兵,我们全部壮丁加起来也不过六万多。正面作战,我们胜算不大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一步步占光我们的地吗?”夏癸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年龄的增长,形势的变化,也让他有了几份镇定。
大司马应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他们一路上到处抢夺,主要是行军太远了,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只能抢我们的,所以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不给他们可趁之机,他奈何不了我们。”
“说了半天,你倒是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大司马道:“依臣看,我们现在应该让乡民毁去青苗,尽数进入大城。只要守住这些城,不出半年,汤得不到补充,就只能退兵了。”
“荒唐,毁了青苗,就算敌兵退了。我们自己不也要饿死吗?”大司徒反驳道。
大司空有穷位略略点头,癸不知道他是何态度,便询道:“司空大人,有何高见呀。”
“回大王,臣以为,司马大人的办法可行。”
大司徒闻言急着面色紫红,吼道:“两位是根本不知道现在国内情况吧。国内存粮只够维持半年的,如果今年不收,到了年底,连老夫在内,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