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许清明感觉申生的情况非常蹊跷，起码他自己没有碰见过爱吃人的人。

谢安国的话大概是可信的，因为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申生并没有下死手。

反正在不用复活的前提之下，自己是没法跟他正面对抗的。

许清明想着，想要回答谢安国的问题，而就在此时，门再次打开了。

门外进来的少女面色淡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袍子。

她一进来，谢安国便转过身去很自觉的就离开了房间，顺带着关上门。

申生走过来，木屐声嘎吱嘎吱的响。

“你看上去有点不舒服。”

她认真道。

“……”

许清明无言，他觉得眼前的少女既熟悉又陌生，但是这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申生好像也有点局促不安，坐下来后，还在紧紧的抓着她的袍子，又不断的松开。

许清明想起了那个他一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张张嘴，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你是……”

“我不是失控体……”

申生迅速接话，然后很流畅的说道：

“我只是偶尔会吃一下，并不是克制不了自己。”

？

但是我没有问失控体的问题来着。

在沉默的房间里，许清明重新开口：

“不，我是说……”

“而且真的只是一两个月吃一次，我不是失控体，他们每天都要吃的。”

少女再次强调着，谈论到这个话题，她的话就变得很多。

“……我们以前认识吗？”

少女的睫毛微微一颤，她还在抓着自己的锦袍：

“是啊。”

“我们以前认识，许清明。”

问到这里其实已经与自己的猜测大差不差了，申生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许清明急切的追问着：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申生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了手，轻抚着许清明的长发，那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幽深明净：

“我等了你很久知道吗？”

“直到昨天才得知你出院的消息……再此之前，我还以为永远都看不到你了。”

许清明看着她，她忧伤的面庞。

“本来可以去宁愿你看我的，哪怕只是看一次也好。”

那样的话，我也不至于什么也不懂啊。

申生摇头，说道：

“院长只让肃清处的人进去，他不是什么好人。”

许清明自己也大概能猜到，他是被院长当着手术刀在用的，如果自己愿意和院长进行活体实验，许清明还能当上副院长。

他感觉这一切还如梦般虚无缥缈，申生是临安黑帮的大小姐，这个黑帮是世上最大的城市黑帮，没有之一。

他们掌控着整个中部地区的走私、放贷、赌博产业，每年都有无数的人被装进汽油桶里扔入海洋中，其中有一半就是黑帮干的，而另一半是肃清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