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根基扎实,大道可期。”真气环绕对方体内运行一圈,许神仙满意地松开手腕,返回石阶,示意道姑立在自己身后,“其他人呢?”
台下寂静无声。
“也罢,也罢,修行讲究缘法,强求不得。”
许神仙笑容如故,小冯公公见状,赶紧站出来扮黑脸,“出了元宵,锦衣卫将送来下一批修士,我大明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两条腿的人。”
“公公别这么说,既入了妙元宫,就算是我的记名弟子,哪有师尊放弃徒弟的道理。”许神仙仍在装模作样,可笑容终究还是淡了几分。
艹,都怪我这乌鸦嘴。
察觉到室友投来的哀怨眼神,顾明渊心中一凉,他不是傻子,知道许神仙、小冯公公一唱一和的用意,分明是在团队内部强调狼性精神,警告某些摸鱼的家伙。
可想而知,如果缺乏成效,估计下一步就该轮到“裁员”环节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甲辰、甲戌、乙卯、乙巳的地道彻底贯通,如今四拨人轮番作业,地道逐步向着妙元宫外延伸,在此期间,又有一位土著修士入道。
奇怪的是,自从被许神仙收为弟子,再也没人见过他们,连行李都是被默僧上门收走,似乎就此一步登天,从此不理凡尘俗世。
正月十五,元宵,天降薄雪。
参加完许神仙的讲道仪式,众人照例往回走,最前方的小冯公公提着红鲤鱼花灯,俨然心情不错,打算天黑后走出妙元宫,去明军营地看烟火,顺便和军官们打两局马吊。
唉,陪司礼监的祖宗们打牌从来都不敢赢,体会不到其中乐趣,只有在这帮厮杀汉身上找回场子了。
太监摇头晃脑,嘴里哼唱着江南的时兴小调,忽然发现雪地上残留着一条条黄褐色痕迹,显得极为刺眼,心中顿生警兆。
“奇怪,默僧整日打扫,地上为何还是这么多脏东西?”
他本能地察觉不对,蹲下仔细查看,发现是些细碎泥土,
“该不会有人在捣鬼吧?”
转过头,一双阴狠冰凉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游动,“滚出来!咱家跟随义(父),咳咳,咱家在东厂当过几年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无人理会,他顿时有种上报许神仙的冲动,转念一想,这样体现不出东厂资深员工的价值,而且还耽误元宵节找乐子。
不如暂且按下,顺藤摸瓜揪出这伙奸贼,给许神仙一个大惊喜,到时在奏折中夸自己两句,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换身五品的官服。
打定主意,小冯公公赫然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修行者,小声嘀咕着走开了。
“难道咱家想错了?是这帮默僧太懒忘了打扫,有空找许神仙提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