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十天里,权肆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花。
孔雀族使者一般会在上午送过来,而每逢这时,都不太凑巧,权肆都不在部落里。
他起得早,处理完族里的事就会出去打猎,再然后就是到绿洲去找余渡获取水源。
于是,使者每次送花的时候,都是墨栏和金惆两个人代为接受。
这日。
黑发桀骜少年郎照常从面前男子的手里接过一捧白玫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族长大人又出去了,这花我就代为收下了。”
使者扯了扯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使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金惆摇了摇折扇。
“希望两位将我家傅大人的心意代为转达一下,他对权大人是真心追求的,并不是儿戏。”使者恭敬地作了一揖,语气很恭敬。
“嗯。”墨栏淡淡地应了一声。
转达个屁。
他能转达才有鬼呢。
谁会为情敌传达心意?除非是傻了。
“不知道权大人现在对傅大人的印象怎么样?有没有改观一点?还望您能告知。”使者满脸期待。
墨栏勾唇一笑,“你问我也没用呀,我又不是族长。”
哼,想从他这里套话?
门都没有!
“……”使者尴尬一笑。
*
结束了一上午的捕猎,权肆前脚刚踏进房间,后脚墨栏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这小子把花往权肆面前一晃,“喏,那个男孔雀又给您送花来了,都连续送了十天了,这一天天的,算盘珠子打得真是响。”
权肆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我这不是关心族长您嘛?”墨栏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权肆看着这一捧白玫瑰,轻叹一口气。
“明天那个使者要是再来,你替我婉拒一下,就说以后不要再来了。”
墨栏:?
他很想问一句:族长您确定这委婉吗?
“您觉得那孔雀人怎么样?”墨栏双手环胸。
“他人不坏。”权肆评价得很客观。
“那您对蝰蛇族首领呢?”话锋一转。
提到秦忌,权肆有几秒的沉默,看样子是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合适。
“看上去并不如表面那么冷血的家伙。”
权肆最后给出的答复是这样一句话。
“你这八卦心也不知道藏一藏,”权肆拿过笔墨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与其好奇我的事,不如多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不想那些。”墨栏摇了摇头。
“总会遇到喜欢的,”权肆语气淡淡,嗓音很轻很轻,“缘分二字,虚无缥缈,却能惊奇地将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牵绊在一起。”
权肆拿起笔墨,准备在纸上写点东西。
他侧了侧脸,“对了,沈司尽的母亲最近怎么样?派过去观察的手下回来没有?”
“回来了,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墨栏低眸一看,发现他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忌”字。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捏了一下,一阵又一阵抽痛,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