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停顿,权肆笔锋也跟着顿了一下。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
墨栏赶紧垂下眼睑,盖住眸中情绪。
“属下并无大碍,有了您特意寻来的蝶香草,沈司尽母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沈司尽呢?”权肆又问了一句。
“您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墨栏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他万分不解,“我记得您的性子一直是清冷的,对待人和事一直都保持疏离冷漠的态度,可您对他不一样。”
权肆放下笔墨,抬眼看他。
“你相信命数吗?”
这句饱含深意的话,把墨栏问得一头雾水。
他不太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有时候,一个人的命数并不是绝对的。”权肆继续说,“可能你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他最后的结局,很多事都会有变化。”
他对沈司尽的事稍微上心一点,其实说白了,是为了完成位面任务,获取解命值。
权肆向来不是什么纯粹的善人。
见墨栏一脸懵逼,他轻笑一声。
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忙了。”他挥了挥手。
墨栏三步一回头,眉头紧锁。
他一路走到自己的住所,正好碰见刚从隔壁开门出来的金惆。
“金惆,你相不相信命数这玩意?”
“你神经吧?”金惆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
权肆低眸看着自己下意识落笔写出的字,眉头微皱。
怎么会写那家伙的名字?
正思索时,房门却被敲响。
“进。”他收起笔墨和纸,坐了下来。
来人是沈司尽。
他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几缕发丝用一玄色发带简单束起,眉眼如画,唇角带笑。
温润尔雅,谦谦公子。
“沈公子,你来了。”权肆示意他坐下。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沈司尽说着双膝就要跪了下去,“母亲这几天身体肉眼可见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
权肆抓住他的胳膊,稍稍用了点力道,不容拒绝地给他扶起来,把他按在椅子上。
“你的道谢我心领了,但是别跪我。”他神色无奈,“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忠心于我。”
他看着沈司尽,微微勾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经过这么一件事,不用他说,沈司尽也已经彻底归顺于他。
这次前来,也是为表忠心,为权肆做一些事。
“我沈司尽往后如果做任何背叛和有损于您的事,任凭族长处置,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他垂下眼,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我瞧着你脸色好了很多。”权肆笑望着他,那对碎金色眼眸里盈满了笑意,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止不住地脸红心跳。
沈司尽与他对视了几秒,刹那间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红晕漫上,一路快到脖子。
“您派人为我送来的药很有用,我日日都会按时服用,身子骨比先前要好多了。”
“好,”权肆伸出指尖,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发丝,“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