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将来有何打算?”
白余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见她如此,季浮生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好受,想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主意“不知道的话便跟着我学医吧。过去的事情不想忘记,那便尘封起来,一个人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若是活着,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等你学会医术,看惯了生死,过去的苦难也便觉得没什么了。”
白余听完,静默了一瞬,迟疑道“我,可以吗?”
季浮生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她的回答,白余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季浮生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季姑娘,季姑娘的大恩大德,此生感激不尽。”
此刻的白余,眼里的灰霾死寂尽数散去,像重新换发出生机一样。只是眉宇间还是比同龄人多了几丝沉稳之色。
淑妃看着她笑了笑,“现在不能喊季姑娘了,要喊师傅。”
“师,师傅。”白余喊道,第一次喊这个陌生的称呼,显得有些局促,却又止不住的高兴,面上却不显。
季浮生笑着上前扶起了她。
淑妃看了看季雨声又看了看白余,对着季浮生打趣道“恭喜你以后身边要跟着两根木头了。所以你以后要多来找找我,好调剂一下。”
司马煜也上前来“恭喜季姑娘得了白大人的宝贝女儿做徒弟。想必以后白大人会很珍视这个女儿,连带着季姑娘也会沾光的。”
话音刚落白余就变了变脸色,“不,我此生与白府再无瓜葛,既然是新生,那以后便不再有白余这个人了,我母亲姓付,以后便只有付余。”
季浮生听罢赞同地点了点头“付余,这个名字也不错。”
等到季浮生带着雨声和付余回到梨苑时便见到候在门口的福公公。福公公见到季浮生,猛地松了一口气“哎哟,季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陛下等你多时了,谁也劝不住,一直在那里喝酒,你知道他那个身体,哪能喝酒啊,姑娘你快去看看他吧。”
季浮生听罢,皱了皱眉,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见到梨树下的石桌上,晏璟容正拿着个酒壶,自饮自酌着。
回头对季雨声说了一句“你先去安排付余的住处。”便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虽不大放心,季雨声还是带着付余离开了此处,只留下季浮生和晏璟容两人一起。
季浮生走上前便一把夺过了晏璟容的酒壶,脸上有些怒色“晏璟容,你的的身体如何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酒这种东西是你能沾的?你若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怕是最好的医师来也没有用。”
被夺了酒壶,又被数落了一通,晏璟容也不恼,抬起头来看了看她,脸颊微醺,分明就是喝醉了,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突然就笑了起来“你回来了。”说罢便带着点委屈道“我等你很久了。”
见对方如此,季浮生恍惚了一下,什么火气都消下去了。
眼里渐渐浮现出一丝怀念之色来,我的大容,以前就是如此,不相熟的时候待人冷漠至极,后来才会慢慢显露出他的本性来。他把自己所有的温柔,脆弱,和一些所谓本性的东西。都藏在那张名曰冷漠的面具下,只有真正走进他的心时才会小心翼翼的撕开一个口子放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