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知道。”季浮生眼里含着泪光,倔强的看着他道“但那又怎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而且,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知道?那你还,为什么?”秦慕看着她,眼里满满的不解。
季浮生没直接答他的话,而且紧闭了一下双眸,待眼里情绪稍压下了些,才又睁开来看着智灯道“大师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师也是知道的,这蛊虫是为了救谁吧?”
智灯听她问完,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缓缓答道“当年容妃中毒,祸及幼子,先皇曾找过老衲与杨谷主前去商讨解毒之法,只是到头来却也没商讨个所以然来,老衲自认能力浅薄,便先行离去了,只余下杨谷主,我想这蛊虫便是为了救治当年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陛下。”
听智灯说完,季浮生点了点头,漠然道“没错,这蛊虫就是为了救治当今帝皇,当今帝皇继任以来勤政爱民,天下安康,四海升平,是一位明君,若只牺牲我一人,换来一位明君之安康,也算是大义之举,智灯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该以天下苍生为责,应该成全我才对。”
听她说完,智灯犹豫了。
秦慕见智灯犹豫,看着他漠然道“大师莫不是忘记了还欠我秦家两条命?取出蛊虫,从此这笔账,一笔勾销。”
智灯抬头看了看秦慕,苦笑了一下,才转过头看着季浮生,愧疚道“姑娘,老衲我欠了秦小友父母的两条命,便发誓会应他所求的任何事,还请姑娘见谅。”
季浮生听罢看着秦慕,脸上有些怒意“秦慕,难道你就不管这天下苍生。”
秦慕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漠然之色,孤傲道“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仿佛与世界脱节了一般,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到现在为止没人说我是恶人,只是因为,我想做的事情里,没有恶事罢了,这样的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曾在意过,更何况,这所谓的天下?
季浮生气急了“那我的命,我想如何就如何,又与你何干?”
“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便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你跟我一样,做事全凭喜好,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天下,牺牲自己,你在撒谎。”
季浮生听罢气笑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没错,我是在撒谎,你想要真相是吧?行,我告诉你,真相就是,那个人,当今陛下,晏璟容,我爱慕于他,爱慕到,宁愿被虫子咬,宁愿为他牺牲自己去死,这就是真相,你满意了吧?”
季浮生说完,像是缓不过气来一样,捂着胸口大声喘着气,却不忘犟着瞪着秦慕。
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秦慕一下子愣住了,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心涩了一下,却不知为何。
就这样一直看着面前怒瞪着他的人,许久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