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日已过。
平王府和静王府前,已站满了人。府内也很是热闹,并不是很嘈杂的声音,而是人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的声响。云都的王府,只是留着王爷以后回都的停留之地,好多东西都是要带走,搬到封地王府去的。下人们都在忙碌着,管家站在门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都放到车队后面的几辆车上,贵重的东西放到特定的车上。跟随行的侍卫叮嘱一番,又转身去检查,各个车上东西是否放好了,稳不稳妥,避免行路途中掉落。进进出出忙碌了一个上午,临近晌午的时候,总算是收拾妥当了。
静王府,静王和王妃趁着还有时间,在吃午饭。
一口白玉豆腐咽下,静王看着桌上的菜,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三弟和九弟准备的怎么样了。此去封地,无诏便不得入都,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父皇和几个兄弟了。”
“禀王爷,下人报,说是平王,半个时辰前就出发了。至于安王府,一早就出城了,不过安王不在,只有陛下派去的侍卫仪队。”桌旁伺候的管家上前回到。
“安王不在,安王府的其他人呢?”静王妃疑惑地问到。静王也把目光投向管家。
“回王妃,只有陛下派去的人,没有安王府的人。不过,安王府内确实少了些人,属下猜测,安王应该,昨晚连夜出城了。”
“这个九弟,现在怎么做事神神秘秘的,跟往日完全不同。”静王皱了皱眉,“不过,他要去的是雪寂领,不跟仪队走也好,说不定还安全点。”
王妃点点头,“说的也是,雪寂领这地方,听着就让人害怕,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不说了,赶紧吃饭吧。吃完咱们也赶紧走,不然天黑前赶不到阳城,就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爷和王妃,带着管家贴身仆人,出了府门。随着王爷王妃登上马车,管家与贴身仆人也上了马车。侍卫开道,仪队出发,向城外行去。
……
御书房内,云帝在看着手中的奏折,御前太监洪福,在一侧磨墨。门外传来敲门声,洪福放下手中的墨,向门口走去。开门,见是一位小太监洪力。洪力是洪福的干儿子,当初见他被人欺负一时兴起,就带在身边,偶尔提点一下,没想到人很机灵,甚的他心。
“什么事?”
“大公公,宫外传来消息,静王和平王都已经出城了。”
“知道了,准备传御膳吧。”
“是。”
关门,回到御案旁,陛下仍在批奏折。
“陛下,王爷们都出城了。”
云帝抬起头,愣了愣,“都出城了啊!出城了,出城了。”眼里还有些恍惚,“小九,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陛下若是想他们了,就下个旨,准他们在祭天盛典的时候,可以回都看看,想必王爷们会很开心的。”
“祭天吗?等三年后的祭天到了再说吧。”云帝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传膳吧。”
“是,陛下。”
御膳很快上来,只是很明显,陛下没心情去品尝这些美味,完全没有胃口的样子。喝了几口汤,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让人撤了,回去继续批改奏折去了。洪福拿起墨,目不斜视的研磨着。
……
官道上,一行五人,在快速奔驰。当前两匹棕马撒开腿地跑,中间一匹极品白马紧随其后,白马后又是两匹棕马。
最前面的马上,是两位黑衣青年,一个佩刀,一个佩剑。中间一位,着浅蓝色外袍,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最后面,是一男一女。男的着白衣,衣袖有红线绣的彼岸花,花朵艳丽,花色如血。女的穿红裙,裙底有白线绣的天涯花,花朵清丽,花色迷离。五马狂奔,但无论速度多快,都保持着这个队形,没有一丝错乱。
这几人,正是安王一行。当中的蓝衣少年,就是要前往雪寂领的安王云兮。
正午的太阳有些烈,长长的官道上并没有人。官道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浓郁的树荫中时而传来一两声鸟鸣。官道尽头转弯的地方,一个似乎写着“茶”字样的旗子,从林中探出,没有一丝风刮过,旗子上的字半隐半现,并不是很清晰。
殿后的红衣女子,抿了抿唇,有点儿干,望了那个旗子一眼,“公子,我们已经行了两个多时辰了,曼珠有些渴了,咱们去前面的茶肆歇会儿吧。”
云兮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看了看身旁的四人,面上看不出疲惫,但嘴唇都有些干了。
“去看看吧,这日头有些烈,歇会儿缓缓也好。”
云兮骑着马,向旗子的方向行去。五人依然保持着队形,不过人明显都放松了些,让马自己走。
拐弯处的树荫下,一间简单的屋舍,一处简单的茶棚。茶棚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四条板凳。不过,在茶棚外的阴凉地,还摆着两张桌子,和十来条板凳。桌上扣着一叠碗,碗边是筷筒。茶棚内,老婆子在烧水,屋舍边,老爷子在劈柴,屋里屋外,除了两位老人,好像就只有那条,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大黄狗。
一行五人下了官道,往茶棚走来。老婆子抬头看见了,忙走出茶棚,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老爷子,来牵马。”
云兮也不阻拦,真就松了缰绳,递给过来的老爷子。其余人也将马交给老爷子,看他把马拴在茶棚边的树上后,就进茶棚去了。
坐下没等多久,一壶茶水就上来了。茶不是什么好茶,闻着也没有浓郁的茶香,喝着还有点儿微苦,不过确实很解渴。云兮喝完一碗,又倒了一碗放在桌上。
老婆子在灶边揉着面,看样子是准备做面条。老爷子劈完柴,把柴抱到灶边,又给客人上了壶水,“几位客官可带有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