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在进化论中确有提到环境气候对生物的影响,这推断站得住脚,不过也值得推敲和深思。
“我父亲在斯文·海定的岩石标本中得到的研究成果不多,各种推测倒是不少,其中一条推测是,初代,也有可能是二代血绒花菌体,具有某种激发动物潜能和习性的作用,例如八哥、鹦鹉、甚至是少数品种的乌鸦会模仿人说话,而智商同样很高的喜鹊、鸽子却模仿能力极差,从未听闻能模仿人类的语言,这可能是概率学中的偏差,也可能是大自然在偶然的机会下,将八哥、鹦鹉、以及少数品种乌鸦激发过脑垂体的结果。”
这也只是猜测,天方只认真聆听,没有打扰雪莉继续讲下去。
“我们再说仅次于人类智商的猩猩、猿猴、海豚,这类生物无论如何驯化,也只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按照人类指令完成一些动作表演,别说是模仿人类说话,就是简单的文字发声都做不到,由此可见这种菌体的刺激效果,对体型较大的生物起不了惊人作用。”
天方大胆假设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无论初代、二代,还是如今固定成型的血绒花菌体,除了刺激生物脑力和模仿能力以及语言,还会刺激出别的奇怪行为?”
比如八借现在模仿狗撒尿,翘起一条腿,这种对二代宿主的刺激作用就带有极强的不确定性。
雪莉也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这一点她没法确定。
“或许生物进化的过程就是多重因素干扰刺激的结果,只是每种动物被激发出的习惯和特性不一样罢了。”
倘若这种推测成立,也就意味着被生物界奉行多年的《进化论》将被新的发现推翻,甚至是颠覆。
倘若动物进化不是自身寻求基因自我完善的结果,而是共生环境中的外部因素占主导,刺激促使生物作出应激反应的被动变化,那这项发现一旦被确立,绝对是诺奖级别的科学贡献!
这使天方不禁联想到雪莉发的那段录音,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马教授会为此激动和亢奋,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既然和雪莉以及聊到这个深度,天方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什么。
“现在可以说说猴头山犬的事了,这种只存在于传说的动物,感染的是哪一代血绒花菌体?”
“二代!”
雪莉斩钉截铁的回答与无需深思熟虑的回复速度,证明她所掌握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天方甚至有种感觉……面前这位混血女人,仿佛带着答案来畜牧局,故意向他提问。
这个嫌疑很大。
如果是,雪莉的目的是什么?
为不暴露自己的心思,天方继续想到哪问到哪。
“初代菌体是否存在?”
雪莉回了天方一个同样困惑的表情。
“或许初代在生物进化初期就与所有生物融为一体,又或许在进化升级的过程中,初代菌体最终升级为二代菌体,从而自我削弱了刺激宿主的能力。”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现在还没得到任何科学有力的论据证实。
雪莉比天方更清楚,弄明白这些问题的难度,绝非一朝一夕。
于是,她也只是和天方一样,全凭想象力在那瞎猜。
“也许二代血绒花菌体最后的宿主就是猴头山犬吧……”
推测这种毫无根据的内容,有时也挺费脑细胞的,天方现在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头疼。
天方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子旁,任由和风吹拂着他的秀发。
因为想太多东西导致脑袋疼,天方不禁轻轻揉起了太阳穴。
也就在这时,天方眼角余光扫向八借病房,发现这货将门开了个缝儿,在那瞧瞧偷听他和雪莉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