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觉得八借实在没有偷听的必要,反而会造成庸人自扰。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天方也不认为他能听清楚。
揉太阳穴的手忽的一停,天方朝门缝位置竖起两根中指,然后用两根中指继续揉着脑袋两侧。
雪莉见天方行为有些古怪,回头看了一眼八借的病房,也是很快明白了过来。
“你的这位朋友心眼倒是不少。”
八借心眼多,但人不坏,除了沾花惹草爱吹牛,也没啥令人诟病的地方。
天方冷抽了一声,没作任何评价。
“基因测序有了眉目,我会通知你。”
雪莉转身,对着八借的病房门缝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医院。
待走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病房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八借探出个脑袋。
“我说得没错吧,这娘们不是什么好人吧?”
天方信步走进病房,给黑豹的饭盆添了些狗粮。
“谈不上好与坏,但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八借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我这情况有救吗?”
天方板着个脸,表情严肃地看向八借,故意语气低沉,放缓语速道:“把右手掌心向上让我看看。”
八借两眼茫然地看着我,伸手的动作甚至有些僵硬,不知道天方要做什么?
天方看了看八借手相,欣然点头:“你自己看,生命线比你下面的萝卜头还短,悬呐!”
八借一听天方在耍他,气得将手一缩。
“滚犊子!”
从床边摸出一包烟,八借不顾病房墙上“禁止吸烟”的警示标语,直接点燃一支香烟。
八借郁闷地吸着烟,嘴里满是牢骚。
“我这两天跟坐月子似的,天天躺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再不能出去,我恐怕没被腿上的东西给吓死,反先无聊得要发霉!”
天方笑了笑,没说话,用桌上的餐巾纸在擦黑豹嘴角的粘粘的哈喇子。
一根烟只抽了三分之一,八借烦躁地给丢进了用一次性杯子做的烟灰缸里。
“刚才你和那娘们儿聊了什么?”
天方发现八借现在对雪莉的意见极大。
这和他一贯标榜的“妇女之友”的标签形象大相径庭。
天方将擦完黑豹嘴角口水的餐巾纸丢进了床头的垃圾桶,将雪莉看望八借带的香蕉掰了一根,边吃边道:“聊的大多都是废话,不过现在搞清楚你腿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八借一脸等待揭秘的表情,天方却不急不慢地一口一口慢慢咀嚼着香蕉。
吃完香蕉,天方做了一个投篮姿势,将香蕉皮投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对八借道:“早上没吃就赶来了,现在有点小饿,你挑个甜一点的苹果洗一洗,饿着说话没力气,怕你听不清。”
八借气得扬起右手,气愤地将拳头攥得发出一阵阵骨骼的脆响。
虽然八借对此表现得极为不满,可架不住现在天方是他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兄弟。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的八借识趣地将愤恨的拳头一松,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一袋水果中挑选了起来。
他每挑出一个苹果都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天方。
“天爷,这个苹果怎么样?”
天方也没太过份,随口回了句:“凑合着吃吧!”
八借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苹果往卫生间走,把浑身的不悦都释放在清洗的苹果上,天方就听卫生间水龙头放水的声音,还没有八借手与苹果表皮摩擦的声音响,那叫一个刺耳!
“哎哎哎,差不多就得了,我没那么多讲究,再用力苹果该蹦火花了!”
八借翻着白眼走到天方面前,用湿漉漉的手将苹果递了过来,那眼神有杀人的冲动。
天方忍住没笑,有些嫌弃:“能用纸给擦一擦不?天爷是个讲究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八借气得直接将苹果在天方面前一抛。
“爱吃不吃!”
天方接住苹果时,八借手上的水甩了他一脸,同时嘴里喷出来的唾沫也是一滴不落地全落在他脸上。
天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与唾沫,心想着得亏血绒花菌体不会传染第三个生物,否则他今天也得中招。
将苹果在衣服上简单一擦,天方开心地大口啃了起来,他边啃边吧唧吧唧着嘴:“还别说,这苹果真甜!”
“那可不,来自你王安小爷的精心挑选,肯定是甜过初恋!”
论脸皮厚与吹牛,天方就没服过除八借以外的其他人。
他苹果才啃一口,还没嚼完咽下去,八借就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差不多就得了,再不说我该咬人了!”
天方咽完第一口苹果,端正说话的态度道:“据雪莉介绍,你腿上的血网是血绒花三代菌体,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不过这玩意儿会刺激动物的神经,让宿主作出一些反常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