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借心里那叫一个苦。
“可不是,我现在不翘开一条腿都撒不出尿,你说我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
天方笑得差点被苹果呛到:“你那撒尿姿势不雅归不雅,但别致呀!”
“别致你大爷,能不能不要把你那低俗的快乐建立在小爷的痛苦之上!”
天方见八借是真的生气了,赶忙挑了一个大一点的苹果洗给他。
“得,小的给我王总洗个苹果赔罪!”
八借一把夺过苹果,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现在要不是有求于你,今个儿苹果非让你削了皮我才吃。”
脸上洋溢着嫌弃,嘴巴却很诚实,天方看八借吭哧吭哧吃苹果的贱样儿,也是忍不住回怼了一句。
“听你说话一分钟,我就头疼60秒,世上傻蛋千千万,你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八借气得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显眼的虎牙,一副疯狗咬人的表情,嘴里还发出一声沉闷的犬吠。
“哇呜!”
“我咬死你!”
还别说,八借的样子还真惟妙惟肖,把一直很安静的黑豹都给惊得双目警惕地站了起来。
黑豹站起来虎虎生风,脸上的气势如同一头如临大敌的野兽,一双冰冷的目光看得八借瞬间泄了怒气,又乖乖地坐到了床上。
无聊的唇枪舌战适可而止,天方没再和八借开玩笑,将剩下的一半苹果赏给了天狼,走到八借面前,伸出两根手指。
“赏支烟!”
直接将床头半包烟扔给了天方,八借侧头望着他:“你大学那会不是戒了吗?”
天方烦闷地吐露心扉道:“现在有些心烦,想抽一根。”
八借对此表示无法理解:“该烦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你烦……是因为你腿上那点事儿,我烦,是因为现在有很多复杂的点儿我捋不清,一脑袋浆糊!”
八借晒笑着看向天方:“我猜是因为那个漂亮且冷傲的娘们儿!”
现在八借一提到雪莉,张口闭口就是那娘们儿,那娘们儿……他心里窝着一团无处发泄的怒火。
“说实话,我到目前都不清楚雪莉在涡阳想干什么?准确来说我连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都觉得有些蹊跷。”
“我都说了,这娘们不像个好人!”
八借又重复起这句牢骚话,满肚子都是怨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娘们儿的父亲真是彭爱唯?”
面对八借这一问,天方也开始蒙圈。
“天知道,这件事或许是事实,至于其他的嘛……半真半假,不过和雪莉这几次接触,我觉得她的城府心思并不高。”
“往往不轻易狂吠的狗才是最凶狠的。”
八借扭头撅嘴指了一下黑豹。
天方轻轻敲了敲脑壳:“总感觉像在做梦。”
“我感觉你要陷进去!”
八借小心提醒着天方:“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越会挖坑让男人往里跳,相信小爷,就冲咱这么多年的把妹经验,听我一句劝,少和那个女人来往,你可不能被她的美色所迷倒!”
“我没你那么肤浅。”
天方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
“我没钱没势,徒有一张不俊也不丑的长相,人家要挖坑坑我啥?”
八借眼睛滴溜一转,也是半天没想通。
“作为兄弟,我的提醒还是希望你放在心上。”
天方点点脑袋,边思索边弹掉手里的烟灰。
“这些事我们相互保密,尽量不要对外宣传,以免激起不必要的恐慌,眼下你腿上附着的血绒花菌体会发展成什么样还两说,不过你放心,雪莉这边以及医院一旦有了治疗的好办法,我会立马告诉你。”
八借现在的心态已然放宽。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还是有笔账的……我发现医院虽然无聊,好在清净。”
“待会儿我将这些情况告诉谢老师和倪大夫,我觉得那个老中医蛮靠谱,说不定他能治好你的情况!”
顺势侧躺在乱糟糟的病床上,八借双手枕在脑后。
“我觉得腿上的血网还挺像纹身的,要不是这玩意儿对人造成的反常行为太不文雅,我还真不觉得这是病。”
刚发现形如血网一般附着在八借腿上的血绒花菌体时,八借的恐慌急躁天方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他能看淡这一切,天方还真替他的良好心态感到欣慰。
从这一点也足以证明这种真菌除了看着瘆人,其实对人影响并不明显。
至少现在看来,没对八借产生任何不适的影响。
就是不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八借的身体会不会出现特殊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