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不单单是送黑豹回来,也不单单是为我家消灭残羹剩饭的吧?”
天方瞧着八借那张近乎便秘的脸看着实在难受,只得主动挑开话题。
将手里的牙签用手一弹,八借畅快地吐了口胸中浊气。
“哥们我这回出院,第一件事就去找那帮倒卖狗血的混蛋玩意儿算账,你猜我查出点什么?”
天方没猜谜的心情。
“有屁你直接放!”
八借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顺了顺胸口道。
“我发现咱们县里抓流浪狗做抽狗血这门缺德生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把狗血卖给了那娘们儿!”
天方一惊:“你是说雪莉?”
“除了她还能是谁!这女人看着人畜无害,心可是歹毒得狠呐。”
想到雪莉当时给血绒花菌体基因测序的办事效率,天方顿时恍然。
这一切果然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我现在终于明白雪莉为什么会去畜牧局找我!”
顺着这个思路天方接着对八借道:“她担心事态会变得越来越严重,所以陪我们演了一场戏!”
“这不是一场戏,更像是一个局!”
八借这个时候又开始事后诸葛亮起来。
“我早说过这娘们儿不像个好人!”
如果这是个局,雪莉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
“容我再理一理思路!”
天方示意八借安静一会儿,让他在脑中过一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怪事。
八借显得十分不耐烦。
“有啥思路好整的,就我这脑袋都能帮你捋明白!”
说着,八借的情绪又激动地跳起来。
“一切的起因都是血绒花菌体,彭爱唯拿流浪狗做实验是导火索,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而这个导火索似乎是解开某个秘密的重要一环,于是才有雪莉做局!”
这个自然不用八借跟天方叙述和解释,天方好奇的是:“彭爱唯从哪里得到的血绒花菌体初代样本?”
这个问题八借答不上来,于是只能瞪着驴蛋似的眼珠子看着他。
“这个问题可以直接pass!”
“那么问题又来了,雪莉大费周章,烧钱做的这些事,她最后图什么?”
“为了确认某些事?确定某种可能性?”
这一点八借还是说不上来,但他接下来的回答堪称脑路清奇。
“这件事最起码起到了一定的轰动作用,县医院、防疫局、还有咱们的马教授!”
提到马教授,天方目光不自觉地与八借对视了一眼。
“你知道这么多事?”
八借用审视脑残的眼神充满关怀地看着天方。
“就你丫的是马教授学生,我不是?就你会问血绒花菌体的情况,就我是二傻子呗?”
提到这事儿,八借就显得十分不满,还特意指了指天方的脑袋。
“咱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可哥们儿我也是千人过独木桥,从高考中杀出血路,考上省一本农校的胜利者,你以为咱智商负数呢!”
言归正传,八借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边吞吐着烟气边说道。
“彭爱唯在神农架消失这事儿我托关系打听过,确有其事,失踪的时间也对得上,雪莉的身份也没问题!”
八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天方,使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你的意思是,雪莉想借势,利用猴头山犬以及血绒花菌体这两个焦点,把全国乃至全世界生物学领域的专家学者的目光聚焦到神农架?”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天方有一点想不明白,雪莉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目的是什么?
凡是都得讲究目的,何况雪莉在处理县流浪狗事件中花费了巨大代价,天方相信她绝不是假惺惺地做好人好事。
难道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父亲的下落?
这个理由显然太过牵强,因为警察的搜救能力似乎更强,天方在心里直接推翻了自己的这一推测。
“别的不说,单从马教授这里散布出去的消息,我敢说不出一个月,国内整个生物界都得一片哗然,甚至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的科学家都会前赴后继地来中国进行学术交流,达尔文要是泉下有知,估计棺材板也按不住!”
且不论八借说得是否夸张,就这件事本身的影响而言,确实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和关注。
“狗送到,吃饱也喝足了,我也得根据我的思路查一查那娘们儿,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事发生的特别突然又令人猝不及防,然后把思路理一理,咱们再继续研究研究,我觉得这事肯定没完!”
起身舒展了一下老腰,八借向天方摆了摆手,然后走向了自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