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靠在墙壁上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感觉糟透了。
她很少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无论是在16岁成为契卡那年,还是骗过芬兰政府的审查潜入赫尔辛基,亦或是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芬兰的军方情报学校的那天,她都曾经完美应对。
她的代号是“天鹅”,是优雅、完美、高不可攀的天鹅,但是今天这份完美破碎了。
一切本来都是在计算中的,按照上级的命令她假装失手被俘虏,成功的引导芬兰以乌奈.西蒙为首的精英部队攻击了这个专门用来走私的腐败分子聚集地。
200多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用突袭的方式攻击80多人的苏军二线补给部队,怎么看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一个人,仅仅是一個人,牵制了整个的芬兰游击队整整4个小时,至少40人倒在他的枪口下,还有十几个人被炸的尸骨无存。
她第一次知道巷战还可以这么打。
不仅如此这家伙竟然冒充伤员挟持了自己,还在能在两架飞机的扫射下跳崖求生,醒来后又活蹦乱跳的出去找吃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开枪打中过他的。
这家伙刀枪不入?全身沐浴过龙血吗?!
行动失败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如此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和上级的联系,成了断线的风筝,也无法联络游击队施行后续的计划。
这对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几乎无法忍受。
挫败感和身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理智处在时刻暴走的边缘,之前用手枪指着对方与其说是自卫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她对自己目前无助状况的一种发泄。
吧嗒,没有子弹的勃朗宁掉在了地上,一直在勉力支撑的维拉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了下去。
锵!对面的男人拔出了刺刀,明晃晃的刀刃朝向了自己。
维拉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后缩了缩,发现无路可退,最后干脆闭上了双眼等待死神的到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自己的脚下却传来窸窣的声音,维拉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对方正在用刺刀割自己的靴子。
“你干什么!”女性的矜持一时间让她忘却了恐惧。
“你的脚肿了,又在雪地里埋了太长的时间,不拔出来的话会坏死的。”夏言用刺刀把对方的靴子从侧面切开,把她的脚从里面拔了出来。
一股浓重的酸臭味填满了整个山洞,让维拉自己都皱起了眉。
哪怕是美女也要流汗,如果三天以上没有清洁的话那味道同样酸爽。
事实证明在个人卫生这方面,美女没有特权。
哪怕是面对敌人,维拉也尴尬的羞红了脸,试着想把脚从对方手中拔出来却疼差点叫了出来。
“别动,除非你这只脚不想要了。”夏言按住对方的腿,打开了一旁工兵铲的暗格拿出之前准备的药品。
轻轻的用刺刀把粘在脚面的布料剪开,用跌打药涂在绷带上,夏言在一旁帮着女人把脚部包扎,他不是医生,能做的不过是野外生存课程上学习的简单包扎手段罢了。
没有锅,夏言从营地那边顺了两个头盔回来,把其中一个架在火上装进一些雪,不一会里面的水就沸腾了。
夏言从袋子中拿出土豆和豆子倒了进去,随后又抽出半节香肠切成小块和食盐一同混入汤内,甚至还用刺刀挑了一点油脂放到了头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