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薇尼奥雅表现得对此事很是平淡。
虽然她在周日罕见地加班了,但这是为了补之前的请假,并且照常上班,照常下班,没有去看独自在家的凯伦.多索雷斯——一天的日常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她一场有预谋的“蛰伏”。
最近,她每次和仆人们去购物,都依稀会有一些“暗影”跟随她,薇尼奥雅有几次及时地抓住了他们,可他们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在“审讯者”的眼睛下,几乎没有被审问出任何信息。
唯一的信息是,有一个女人告诉他们跟着自己会有钱拿。
薇尼奥雅没有停止过抓住他们,尽管她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消失。
只不过,她抓住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少。
因为这是针对“皇帝近卫军”的计策。
她需要在案件发生后刚开始表现出一副警惕的样子,这样就会让他们相信,自己在这段时间明面上对此事漠不关心,暗地里却不断联系第八局和教会,获取更多的情报。
而自己后来几乎不抓盯梢,正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暗地里的情报交接已经基本完成,已经可以明面上跟第八局等官方部门见面,聊些不重要的事情了——实际上,除了葬礼前的情报交接,薇尼奥雅几乎对发起刺杀的刺客没有任何了解。
这样一来,对方就有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尝试打探官方非凡者那边,只要有足够的间谍混入,那么薇尼奥雅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另一个就是最省事的办法——直接杀死薇尼奥雅这个不断追查真相的人,让这起案子变成无人推动的悬案。
……
3月27日,星期二,傍晚。
薇尼奥雅高调地请了假,直接骑着马前往了第八局总部。
她贴着人少的墙边走在街上,生怕胡同里面不会窜出来人突然袭击自己。
也不知这样的行为似乎反而引起了敌人的警惕,在薇尼奥雅的“辖区”之内,几乎没有任何非凡波动。
但薇尼奥雅知道,最不可能出意外的时候,就是最有可能出意外的时候。
一个绳套猛地套住了她的脖子,“辖区”内则同时突兀地出现了一阵强烈的恶意。
巨力将她扯下了马背。马儿受惊,嘶鸣一声,快速向前奔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亏了匹马啊……薇尼奥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一刀将绳索割断,在空中华丽转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飞出的匕首指向了恶意出现的位置。
薇尼奥雅看向了敌人,她不指望这一飞刀会有用。
果然,一名高大的蒙面女子正用手把玩着飞刀,饶有兴趣地用露出的铁黑色眼睛看向薇尼奥雅。
“收割者”?不,不是……
对方将匕首移到了薇尼奥雅看不见的角落,另一只手点亮了手电筒。
“你不要激动……”薇尼奥雅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亵渎之牌”。
那是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特蕾丝。
关心则乱,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急切,必须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只是发现这件事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才行。
薇尼奥雅伸手将脖子上断裂的圈套拿了下来,听到了对方玩味的话语:“你想救她吗?通过这些天我那些朋友的观察,你似乎很在乎她。”
“她只是个孩子,这是底线。”薇尼奥雅冷声道,暗自与“亵渎之牌”进行融合。
“政治的战争是没有底线的,小姐,”高大女士微笑道,突然将匕首插进了特蕾丝的肩膀。
“呜”的一声,或许是过于疼痛,或许是失血过多,特蕾丝不知是死是活地昏了过去。
“你!”薇尼奥雅将手向前一推,及时使用了“囚禁”,让对方无法将匕首插得更深,但对方却将匕首轻轻一转,重新指在了特蕾丝的脖子上。
“我看到你的灵性暴涨,是某种封印物的效果吗?”高大女子笑了笑:“算了,我们不说这种废话,你自裁吧,我们也省事。”
“绑架什么的,最没意思了。虽然你的‘囚禁’比一般的‘法官’要强,”她微微用力,把匕首向前一送,哪怕有着液体的阻挡,昏迷的特蕾丝的脖子仍然立刻被刺破,流出一小点鲜血。
“不过,相信我,这种粘稠的液体救不下你的伙伴。如果不想她死,那就你死。”
薇尼奥雅眼珠转了转,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方。
然后她看着高大女子的铁黑色眼睛一会儿,最后,她低下了头,摸了摸脖子,闭上了眼睛。
“你赢了。”她摆了摆手,“给我一个武器。”
高大女子的脸上露出微笑,向角落的特蕾丝靠拢,用手电筒照了照背后:“请吧,夏洛蒂.拉维妮娅小姐,我的目标。”
背后是一根垂下的绞索和叠起来的几块砖头。显然,她并不会蠢到把匕首还给薇尼奥雅。
“这符合你大名鼎鼎的身份,而我也会在合适时间给你解脱,”高大女子毫不畏惧地看着对方走近,“我会叫你的情人替你收尸的。”
“你是谁?”薇尼奥雅踏上了砖头,将绞刑结套进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