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听说花错已经动身带苏喜儿往南边去了。
花错虽然办事不牢靠,但看苏喜儿无比依赖他,便是钱大人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听说花错自己也想去南边寻亲,他有功夫伴身,不至于路上有什么危险。温氏倒是大方了一回,在他行囊里塞了不少银两。
然而距离那夜拐子赵明德逃脱已有十几日的光景,再寻蛛丝马迹找过去,楚心所说的京山已然人去镂空。想来这人又不是第一日做这勾当,怕是时时刻刻给自己留着后路在。
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得知查无可查之际,杜若为此生了好几日闷气。他本来就是极其温和之人,便是生气,也不会迁怒他人,只是一个人困扰。曹氏看了倒是心疼,多和她说了两句,云瑶才知之前这赵明德落难,是杜若救了他,不单单给他吃食,还医治他腿上的旧伤。早知道他如今专做这害人之事,当初那些帮助也该免了。
如今的光景对一个好人无疑是极重的负担。
加上这两天事情的确是多,杜若来给云瑶把脉时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一身衣裳已然有翩然之感,似是随时会随风而去似的。
然而杜若看到云瑶手中的针线,但是先愧疚起来。
他道:“姑娘若是觉得烦闷,可以在屋后走走。那山坡后的竹林有一片池塘,这个时候应该有荷花了。”
他虽然成了医者,骨子里还留有世家子弟惯来喜欢的风花雪月。
云瑶道:“我听阿嬷说那边其实是一个侯爷的产业。”
杜若轻咳一声道:“的确是几年前卖给他家的。不过这些年他家并没有人回来,那山也没有人打理。”
云瑶轻声道:“想来这片地对那侯爷来说可有可无。之所以出手,怕是怜惜楚氏一族,帮忙解燃眉之急罢了。”
“谁说不是呢。”杜若站起来推开窗,发现临窗小桌上放着一本游记,想来是云瑶还未读完的,不由笑道:“我以为你们姑娘家从不爱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