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紧蹙起眉头捡起那匕首送回刀鞘中:“胡真,你下手太重了。”
胡真露出忧心的神情:“要不是我出手,你已经是一具尸体。”
不过他对云瑶的不领情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唇,刚刚发育的喉结动了动。
云瑶道:“接下来你莫管了。去帮忙照顾我铁柱哥哥吧。”
“那你小心。”胡真见到神色坚决,只得应道。她看起来娇柔,一旦做决定却不容忍质疑。
云瑶才走到肖秦氏面前,蹲下来拿出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
不知道是疼还是怕,肖秦氏全身抖了一下,似乎一瞬间衰老许多。
“翩姨,你是被人胁迫吗?”云瑶轻声问道。
若非瞧她举止有异,云瑶根本想不到对方预备要做这种事。
肖秦氏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盯着云瑶。那眼神似乎能将对方吞到肚子里。
“我就是想杀你。这些年来时时刻刻,就想杀你报仇。”肖秦氏道。
云瑶略想想道:“当年母亲过世,我年纪尚幼,将翩姨赶出府宅并非本意。翩姨是因此而怨恨我吗?”
“年纪尚幼?并非本意?”肖秦氏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老奴本是贱籍,身体发肤都属于主子,主子让奴才死,奴才不敢独活。可是为何......”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看向云瑶的双目发赤,“为何......不放过我的宝儿,他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他便是沾染上鼠疫,也不该被人活活烧死......”
她说猛地一推,云瑶摔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震惊,宝儿是被活活烧死的?
肖秦氏继续道:“......庄子上火扑灭的时候,我的宝儿还没有断气,周身烧得黑乎乎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我便是如今闭上眼睛,都能想起他那个样子,听到他哭喊‘娘亲,我疼’的声音。姑娘,这么多年,老奴苟且偷生至今,只想当面问您,为何当初要这么心狠?为何要让我的宝儿受那样的折磨?”
“不是我!”云瑶冷声打断,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裙摆。
肖秦氏瞪大眼睛,几乎要把她吞到肚里:“怎么可能不是你?我当时听得明明白白,那些举着火把的人说了,是大姑娘为季府除害特意下的令!可我的宝儿才五岁,他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宝儿?你说啊,你为何要害我的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