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看着她的小动作，突然有点明白，那日楼九看到擂台上林妍出现时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和动作，这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和你说话时，总会很认真的看着你，带着诚恳和欢喜，便是只是初见，便是同为女性，她一些情不自禁的小动作里，带着勾人亲昵神韵，仿佛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云瑶心想，楼九定然也被她迷住了。不单单是男人，便是女人，也会被她所迷住的。

林妍不忘提醒她道：“你别理我。自己忙自己的吧。”

云瑶点头借了内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她穿着一袭月下白绣浮云罗裙，挽雪色鲛绡披帛，晨光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行动间裙摆飞扬，整个人仿佛是一阙清亮圣洁的阳春白雪。

林妍走近看她——她两眉修长，眸光清亮，耳下挂着一对白珍珠耳坠，白皙的脸颊上略施绯红粉黛，涂抹了明红的玫瑰口脂膏子。美，真美。她忍不住露出痴迷的神态。

云瑶便站在她面前任由她打量。

“太神奇了。”许久林妍才恢复常态，幽幽道，“若非知道你有一双腐朽化神奇的手，我都要嫉妒你这个长相了。虽然的确是我，但是看起来又不像。”

贵族女子说话常常拐弯抹角，这般直抒胸臆的倒是少见。云瑶心道，林姑娘的确是被娇宠长大的。

这时有人在门外催促：“该出门了。”

“走吧。”林妍道。她伸手就要拉云瑶，随即她自己便反应过来，想起来自己的身份，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蹲礼，“见过姑娘。”

做了这个动作她自己倒是先笑起来。

云瑶将她松散的发丝拢到耳根，轻声提醒道：“花奴是不爱笑的，姑娘待会儿出了门可要注意。”

“好。”似是从来没有这般有趣一般，林妍憋住笑，可终究忍不住背过脸去。

云瑶只得等她笑够了，才道：“都进来伺候吧。”

她一张嘴，用的是林妍的声音。

林妍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你太厉害，连声音都可以模仿。”

不过见到近身的侍女鱼贯进来，她也便捂上嘴，垂手站在一旁。她的贴身丫鬟青田直径从她面前走过到了镜前站立的人面前道：“姑娘，您头上还未簪花呢，可是这些花不喜欢？”

她竟然都没有认出来？

林妍又惊又喜，又忍不住捂着嘴。

青田听闻动静倒是不悦的瞥了她一眼：“亏我还抬举你，怎么伺候姑娘的，还不快滚出去。”

胆子好大的青田，看我回来怎么教训你。林妍一点儿都不生气，面上装作惶恐，低着头就跑了出去。

这一跑出去，便遇到本该等者自己出门的一干侍女们，可惜她们连正眼都不瞧自己，唯独一个见她行为动作不像话，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道：“像什么样子。”

等转过回廊到了无人的地方，林妍才欢喜的跳起来转圈道：“这些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