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我在实验室惊醒,浑身冒着虚汗。
这一声尖叫,我确定是女性的声音,是澜?薇恩?还只是我的幻听,我不太确定。
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便再次瘫倒在手术床上。
*喂,肆号*
没人应答。
想着曾经出现的白色虚影与轻舞中的差异,不禁想确认在我体内的肆号会是什么样的。
“嘶~酒劲上来了。”我手担着额头缓缓说到。
头疼,酒醉的状态还没有消失,眼前依旧在天旋地转。
“崔斯特,那是谁?”
“他们之后会怎么样?上战场了吗?”
“既然身体已经交给我了,他们应该已经过去,已经死亡了吧。”
渐渐的,我开始胡言乱语。
“这一切都太像个迷了。”
“然后,他胸口似乎也被刺穿了呢,这双鞋子的主人。”
我回忆着脑海里出现的新知识,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都有第一任使用的英雄,准确来说,每一个部件或多或少在初代都有了雏形,而后续的使用者进行了改善并赋予了灵魂。
*话说回来,他那时候手臂还没有断呢*
我抖擞了一下,似乎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开始出现了幻痛,伤口处貌似有炎症般灼热。
好像真的有点喝多了,这玩意儿后劲真的大。
想到最后那一吻,我便又醉了几分。
“没想到,我还是有点魅力的。”
我嘿嘿地傻笑道,想抬手看一下我的手臂,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却发现身体貌似被焊死在了手术椅上。
“嗯?不应该啊,刚刚还能动的。”我再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的身体是一点都动不了,若是如蒙多所讲的,这里反馈的是内心世界,那么酒鬼的世界会是啥样?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蒙多?蒲英?万文豪?”
我拖长了尾音嚎叫着,但没有人回答,只有回声飘荡在黑暗中。
我用余光看见了,我进来的那一扇门已经关闭了。
我用余光看见了,那一副微笑面具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脑海里一阵刺疼,我想起了那个白色倩影,在我的记忆里,她带着我的面具,不,或者说,那副面具延伸出了她的形体。
想到这,我不禁加重了我的呼吸。
“蒲英,能听到吗?澜!休炑!!”
“别搞了,这个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
“肆号!壹号!贰号!给个声儿啊!”
依旧没有人回应我。
“唉,算了,或许明天早上他们就能发现我了,就是这个宿醉的样子可能要被耻笑一番吧。”
我喊累了,就歇菜了,我的手脚一点都动不了,唯一能活动的就只剩下脊柱这一部分,只能像条虫子一样蠕动。
“欸?等等?”
我发现我手上似乎真的有绳索,这是被人固定在了椅子上吗?
这个人的捆绑手法还不错,不仅将我固定死在椅子上,还缠绕在我身上,形成了一种相互拉扯的关系。
这样的绳索,在正常状态下我或许还能想办法自我破解,这复杂度就算外部将其割断都要费很大的劲,但只要找到绳结上有一个关键节点,就能轻松将其解开。
而那个节点,似乎在椅子后面。
我现在连头都特么的被固定住了。
那就没辙了。
我直接躺平,不反抗了,甚至哼起了小曲,想起了与老妈学习乐理的时光。
我对绳结那么了解,还是老爸教我的,说野外生存有用处,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
只不过,为啥这个人会固定头啊?
……等等。
这个四棱锥是不是在下降?
我如同被杀的猪一般,在镜心里面疯狂喊叫。
在我尖叫声中,一个壮硕的身影在红光中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在地下抬起头看向镜心中央。
“阿泽?”
……
后来与贰号闲聊起,当时他在面具里的感受,他只是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当初我想直接放弃你来着,拿个枕头啥的给你直接闷死。”
“也许你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当年那头猪最后会变成吃人的老虎。”
“还不是你们教的好。”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哈哈,无所谓了,反正我们现在连个身体都没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可不信你会这样认命。”
“我说了不算的,要天时地利人和,最后再看命运能不能放过我。”
“得了吧,每次你宣告躺平,然后就会搞个大动作。”
“我只是,想多看一次日出和日落罢了。”
一阵钢琴声响起,两个老阴逼在这个世界的边缘,踩着他们的节奏,合奏着他们的乐曲。
……
{血洒月琴,啸影无痕}
我醒来时,胸口处插着一把刀,随着我的呼吸血慢慢地渗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这个伤口渗血,就连我本体都好似这个伤口就应该存在似的,刺伤去之后反倒显得我完整了。
倒在我身上的,旁边还有一个绝色美女,她已经死了,
我把刀拔了下来,血立刻止住了。
*好吧,这个伤口看来已经成为连接我们的桥梁了。*
但是,酒精的眩晕感依旧没有止住,其中好像还夹杂了什么东西。
“好闷啊。”
我扒拉着脸部,除了嘴部和鼻孔,面具全覆盖脸上,但我无法扯下,我哪怕动一下,脸部做一个动作,它都会撕扯着皮肤,造成剧烈的疼痛。
草!!!特么的,这次的面具是直接烙在上面的?
“嘶!”
一阵清凉从面具传出,血液顺着其缓慢流下,在我不注意的时间,它滑入嘴角,之前壹号的记忆趁虚而入,在我眼前快闪一般闪过。
我跪倒在地上,看到那片虚空的古战场,如同生前般,我又可悲的活到了最后。
换句话说,我见证了所有队友的死亡,一批又一批。
直到那只大蝎子般冲撞,身上的肌肉肿胀,被寄生的虚空生物操纵着一口一口将队友吃下。
呕!
我跪在地上狂吐不止,这一下却实实在在吐出了黑色液体,让我舒服了不少。
地上躺着一个华丽的酒杯,从这个情况来看,似乎被人喂了毒酒,然后还对我的尸体做了一系列动作。
*毒酒?这不会是皎月教派吧?嗓子不会毒哑了吧?*
想到此,我立刻将手伸入嘴里扣嗓子眼,想要再吐一点出来。
第一次还失败了,干呕了很久都没吐出来东西,第二次时才吐出少许。
这下,应该死不了了吧?
我缓缓站起,看着这一片酒池肉林,已然变成血池地狱。
应该是这幅景象刺激到了,让他记录了
远处那巨大的画像,已经撕扯得七零八落。
透过厚重的大门,隐约间听到外面有喧闹声,像是在举行什么重大的节日。
那里火光四起,如同西方中世纪进行火刑,空气中混杂着肉香和焦臭,人群如同芦苇一般无声来回摆动,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两代之间的差异太大了吧,之前还在与队友奋勇杀敌,现在这个世界就堕落到这般田地了吗?*
我握了握双手,却发现现在的身形似乎要更加高大壮硕,并且手臂也已经变成了机械臂,虽然还没有我那般精致,却感觉更加华贵不少。
只是貌似没有义眼,两颗眼珠子还是完整的。
只不过面具都焊在脸上了,有没有义眼也不重要了吧?
这大气的建筑风格,应该是诺克萨斯吧。
中间变化的部分太大了,让人难以适应。
我踉跄地走到没有尸体的池水旁,想看一下我的相貌,却忘了面具无法摘下,但就算露出的部分也全是烧伤,并从脖颈延伸到了右臂的部分。
手掌心捧起一点水,小口地嘬进去,然后将其吐出。
怪不得我没办法吃太多东西,就这种进食体验,我对食物还有欲望就已经谢天谢地。
{贰号,你还好吗?}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肆号。
她的声音与之前有了些许差别,更加稳重。
我现在更加确认这是两段不同的经历了。
与我的那位相比,她似乎更职业化一些,而之前那个比较亲和,我的则喜欢玩神秘,喜欢扮成机器人来搪塞我。
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的话,在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好*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只不过你活着就好。}
*要怎么做?*
{逃,先逃离这个鬼地方,我感觉到这个地方要神降了。}
神降?那是什么?现在问的话我是不是就败露了?
至于逃,我下意识地评估着周遭环境。
{咦?你在干嘛?你在……思考?}
*没,我只是还有点没缓过来。*
一刹那,我感受到了手臂里传来的熟悉电击。
{好点了吗?微弱的电流可以增强神经活性}
好家伙,整半天都是你们在电我啊。
*谢谢*
我狰狞地笑着,扫眼之间,在这个房间的一隅,一件古朴的武器吸引了我。
那里,插着一把巨剑,那是万文豪用的剑,只是在这个世界又归属于谁呢?
不,与其说它是剑,我更愿意称呼其为砸人的铁块。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忽然想起了金庸小说里面的这句话,虽然它本意并非如此。
而它的威力,我也是领教过的。
我拔起它,有了参照物,才发现我的身形已经高了一截。
之前双手才能拿起来的剑,现在竟然能轻松举起。
之前若背上它,都会有一小节拖在地上。
不是同一把吧,我在内心里这样想到。
一使劲,肚子上竟然出现了八块腹肌,放松的时候明明还是油肚来着。
健壮身躯,美女如云,这恐怕是众多男性内心堕落的梦想吧。
*真是堕落啊*
{别感叹了,快点}
我随手解开了一旁缠绕的铁链,做成一根铁链带绕在身上。
在这个酒池肉林的地方,会到处都存在铁链吗?
就算玩得再花,这也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吧。
那么,就是有人后来将其带入场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