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哥哥褚歆继任了江州刺史。
可以说纸面势力占据晋朝大半。
但,那也不够!
晋朝的核心权利不在朝堂,也不在侨姓大族。
所以倍感疑惑的谢尧,一直在商队中探查消息。
最终,谢尧确认了一件事。
荆州到处盛传,朝堂要北伐,但其他地方却没有类似的传言。
谢尧明白,庾翼怕是要殊死一搏了。
“何必呢?就算庾家子弟未来会很难,可毕竟能活下去不是吗?”
谢尧感慨。
可能这就是习惯了摸爬滚打的谢尧,与世家根本理念上的不同。
在某些世家看来,活着很难,那就是失了脸面。
失了世家的脸面,生不如死。
抛开那一日的仇恨,谢尧对庾氏并无偏见。
反而有些敬意!
庾亮,庾冰,庾翼三兄弟,在治政手段上一脉相承。
又与前任琅琊王氏的王导温和截然相反。
这是理念上的不同,更是执政者的眼光。
王导在时,北方士族刚刚南迁,就连王家也是其中一员。
此时的王导行事,必然要谨慎宽和。
可在短短十几二十年就经历了王敦和苏祖两次叛乱后,接任的庾亮看到了不同的光景。
明面上的世家、军镇力量过强,隐藏不出的江左士族又不能为晋所用。
那只能从清明吏治上寻找突破口。
于是,酷烈之名成了庾氏一族的代名词。
庾氏军政在握,三兄弟又都不是凡俗,未必不能竟全功。
但......
天不佑庾氏。
或者,天佑江左。
庾亮逝世四年后,庾氏又失一柱石。
“如今,庾翼怕是也不行了。”
“此时史官落笔铭刻的一个个人名,却是再不会出现了。”
谢尧轻叹一声后,对这些人的离世有些莫名伤感。
但伤感归伤感,活命归活命!
“我们怕是要改道了,不能去襄阳。”
谢尧一脸严肃地对着车夫李叔说道。
李叔皱眉看着谢尧,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于是没好气地瞪了谢尧一眼。
“真得改道了。”
谢尧拉住要离开的车夫李叔,又说了一遍。
“凭啥?你说改就改?人商队走的好好的,能听你的?”
车夫李叔一脸的不屑。
“离开商队,马车也要处理掉,我们自己走,襄阳马上要有剧变了。”
谢尧急切地说道。
庾翼一动,不想此刻就北伐的朝廷,必然紧跟着就会有动作。
那襄阳,就是如今天下最危险的地方。
“不知谢公子出这个主意,又是要多少钱?亦或是多少布?”
马车内,王蓁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王蓁的声音,谢尧顿时眼神淡漠,不再多言。
......
“驾,驾......”
“离襄阳还有多远?”
“按现在的脚程,明日入夜便可到达襄阳。”
“快,再加快速度,必然不能引起摩擦。”
“庾翼,你是真该死啊!”
褚盛快马加鞭,看向襄阳的眼神中满是怒气。
就在刚刚,紧急赶往襄阳的褚盛得到消息。
赵国两万人马,陈列边境!
庾翼南郡发兵,剑指襄阳!
一时间,风云突变,天下共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