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中的谢尧轻叹一口气:
“哎,果然......”
褚盛的选择,在谢尧的意料之中。
姐姐是当今太后。
哥哥年纪轻轻就是中书侍郎,如今更是一州州牧。
不成器的弟弟,也早早在军中执掌一营人马,如今是统领禁军的军方山头。
唯独他在褚家不受待见。
别说做官,就连褚府接人待物的小事都懒得用他。
若非那一日褚家实在没人可用。
褚蒜子又舍不得让自己的胞弟冒险。
哪里会轮得到褚盛带队前往建康?
可见平日里他过得得有多憋屈。
这样的一个人,机缘巧合下掌握了第七司。
权力在手,再让他放下,那就是痴人说梦。
“杀!”
褚盛的怒喝,不仅惊住了赵国斥候和被挟持的王家镇百姓。
就连荆州军也是万万没想到。
“他怎么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刚刚头头是道一通分析的荆州军领头,这时怒骂褚盛:
“这都是我晋国百姓,你不当人子啊!”
“褚盛,你可真是个畜生啊!”
“你等着,庾将军和荆州军都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荆州军群情激奋,纷纷想要上前去阻止第七司的人,但比战马的速度自然慢了很多。
早已上头的褚盛,对身后骂名根本不屑一顾。
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褚盛带着二百多骑兵就要冲进了王家镇。
赵国的斥候互相对视一眼,对着老百姓喊道:
“快跑吧!”
但却十分鸡贼的堵住了回村的入口。
这样一来,老百姓只能往自家军队的方向跑去。
可没想到,自己人的刀,才是最利的。
“滚开,都给我滚开......”
褚盛看到四散的老百姓冲散了队形,十分恼怒。
抬起胳膊用力一挥,就砍倒了一个老妇。
老妇人抬头看向褚盛,眼神迷茫,继而逐渐涣散。
她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在赵国人的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家军队的手里。
袁直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有褚盛这样的人,第七司难成大气。
一看褚盛动手,第七司其余人同样咬着牙对老百姓动起了手。
噗嗤!
噗嗤!
一声声利刃划过血肉之躯的声音,汇聚在王家镇前。
还没有和赵国斥候接触,第七司一些人的刀上就浸满了鲜血。
赵国校尉站在村子的一座屋顶上,拄刀而立。
看着奔驰而来的晋军向自家人挥动屠刀,神经质地大笑:
“哈哈哈哈,好一出大戏。”
而在他身后,各个屋顶上站满了人,都是王家镇其余的百姓。
他们此刻泪流满面,复杂的心情早已无法形容。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人要杀自己人?”
一名中年壮汉红着眼不解地问道。
他的娘亲,第一个死了。
死在了褚盛刀下。
一把抓住赵国校尉的衣领,壮汉再次质问道:
“为什么?”
赵国校尉挣脱开壮汉的双手,面容平静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们都能活的。”
随后看向了已经进入村口的褚盛,对着壮汉道:
“你去问他吧,只有他才能给你答案。”
壮汉身体摇晃着,瘫倒在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