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忠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菩萨显灵。
他向窗外观看,只见有一条人影闪过。
他连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村东头,终于,追上了单雄信。
“二弟,是你吗?”单雄忠问道。
单雄信停下了脚步,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大哥!”久别重逢,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二弟,这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单雄忠关心地问道。
单雄信便把离别的经过,简单地向他大哥诉说了一遍。
单雄忠听完了之后,问道:“姑姑死了?”
“是的。我到那一打听,才知道姑姑已经不在了。”
“既然如此,你还要到哪里去?快跟我回家吧。”
“不,大哥,我不回去,”单雄信说,“爹的气还没消,我回去只会让他老人家更加生气。”
单雄忠一听,单雄信说的也是,于是,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单雄信沉思了片刻,说:“哥,我临下山之时,发现在潞州府治西门外八里,有一所大庄园,十分漂亮,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进可攻,退可守,我想把它买下来,我们兄弟可以在那里招揽一些绿林豪杰,逐渐积聚实力,干出一番事业来。
翟让想让我去瓦岗山,可是,我暂时不想去,我想等我们弟兄积聚了一定的实力,然后再去,那样我们有了本钱,别人也会对我们另眼相看。”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单雄忠听了之后,表示赞成。
“大哥,我先去潞州,等你把家里的事料理好之后,再来找我。”
“好,就这么办!”
两年后,夏天。
八里二贤庄。
单雄信把这里买下来之后,经过扩建,已有数百间房屋,另有类似于军营的营帐。
在庄园的右面是一条很深的沟,人称柳荒沟;
在庄园的后面和庄园的左面有一条河从这里经过,正好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把庄园护在里面,从河滩仰望庄园,是百丈高崖;
庄子前面有一条宽阔的石子路可通庄园,从路上往庄上看,除了满眼土崖和酸枣树外,什么也看不见。
单雄忠和单雄信兄弟二人聚集了一伙人专门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经过两年多的打拼,手下已有两千多人马,并且,积累了可观的财富。
因为单雄信行侠仗义,为人豪爽,武艺出众,很快便闯出了名堂,被尊称为绿林道的总瓢把子。
绿林中人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单雄信的规矩是二八分账,那些绿林人每做一笔买卖,都要拿出两成的利润上交给他们兄弟二人。
当然,单雄信也不是白拿他们的钱,倘若有某人在做买卖时,遇到了硬茬,挂了,那么,他的妻儿老小,便有单雄信负责抚养;
另外,假如绿林中人要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单雄信帮忙。
单雄信就好比是一把保护伞,二贤庄也成了绿林中人的避难所。
这一天,单雄信正在院中的一棵枣树下乘凉。
他躺在躺椅上,把一只蒲扇盖在脸上,正在闭目养神。
忽听“啪”的一声响,枣树上有一只鸟在拉屎,正好落在了单雄信的脸上,幸好有蒲扇在上面遮挡,单雄信这才幸免一劫。
侍立在一旁的鲁明星和鲁明月兄弟俩捂着嘴,偷着乐。
“你们俩乐什么?”单雄信白了他俩一眼。
“总瓢把子,没什么,只是我们觉得你挺幸运的。”鲁明星笑着说。
“我问你们俩,这棵枣树是谁栽在这里的?”
“我们哪里知道,这棵枣树早就有了。”
单雄信站起身来,围着这棵枣树看了看。
只见这棵枣树有磨盘那么粗,约有两三丈高,树干挺直。
单雄信站在树边上,先是把那棵枣树晃了晃,然后,弯下腰,脸朝下,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抱住枣树的树干,只听他大喊了一声:“起”!
再看单雄信涨红了脸,额头上,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棵枣树的树根被他硬生生地从土里缓缓拔出。
鲁明星和鲁明月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总瓢把子,你好神力!”鲁明星和鲁明月兄弟俩都竖起大拇指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