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个会场又恢复了宁静,又是一阵歌舞升平。
一曲终了,那些漂亮的姑娘们又撤了下去。
东突厥启民可汗因年老体弱,没来参加此次盛会。
他派遣太子咄吉士前来参加的。
那咄吉士和他父亲可不一样,他认为父亲如此恭顺地对待大隋,是突厥人的耻辱。如果有一天自己做了可汗之后,绝不会像父亲那样听命于大隋。
此时,咄吉士站起身来,走到中央的位置,躬身施礼,说:“大隋天子,你刚才已经说了,各国之间可以互相切磋技艺,以武会友。
我们东突厥乃是游牧民族,男子从小便喜欢骑射。
此次,跟随我一起来的,有一人名叫者离,他箭法精准,在我们东突厥被称作是‘神射手’,今日恰逢此次盛会,我想请他出来给大家露一手瞧瞧。”
隋炀帝听了之后,一皱眉,因为咄吉士的神情和语气显得十分傲慢,和他父亲的恭敬态度截然不同,但是,碍于情面,不便发作。
隋炀帝勉强一笑说:“可以!”
“者离出列!”
“是,太子殿下。”者离听见太子咄吉士喊他的名字,赶紧答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咄吉士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者离迈步向前,只见他身高八尺左右,身着东突厥人的奇装异服,和中原人的装扮大不相同,头上梳着大辫,盘在头顶,左耳上垂着一个硕大的金环。
左肩头上背着一只铜胎铁背宝雕弓,右边悬着箭壶,箭壶里插满了箭。
他命人抬来一个铁架,那铁架由两根铁柱和一根横梁组建而成,两根铁柱底部有盘,立在前方的场地上。
在横梁的中间位置悬着一个靶。
靶与横梁之间用一根金色的丝线连着。
靶心是对通着的。
者离面对着那个靶,站在两百步开外,向众人介绍说:“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叫做‘绝命三箭’:第一箭,将射中靶心,并且,箭支从靶心穿了过去;
第二箭,也将射穿靶心,只不过这一箭会在靶心停顿一会儿,然后坠下;
第三箭,我将射断靶与横梁之间的那根丝线。”
众人听了之后,都表示不信,认为他在吹牛。
程咬金来到他的面前,说道:“你这说的也太悬了点儿,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射那根线了,能射中靶就已经很不错了。”
者离并不理会他,从肩头上取下弓,搭上第一支箭,看上去他好像都没瞄准,便射了出去,果然,从靶心穿过。
紧跟着,者离又搭上了第二支箭,一箭射去,正如他所言,穿过靶心,并且,在靶心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落在了地上。
其实,这第二箭的难度更大,这要求射箭的人不但准头要准,而且力度要把控好。
如果力道太大,那便一下子射穿了过去;
如果力道太弱,又达不到靶心的位置。
第三箭,者离果然又射断靶与横梁之间的那根金线,那靶应弦而落。
“好神箭!”在场的众人无不叹服,鼓掌喝彩。
程咬银一看,也很犯愁,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的箭法都非常高超,尤其是谢映登,号称“神箭手”。遗憾的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来,若凭自己那两下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了者离。
隋炀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作为大国的君主,他不能失了威仪,从表面上看,从容镇定,只听他高声说道:“你们中间哪位将军愿和者离比试一番?”
话音未落,只听一人大声说道:“末将愿往!”
众人闪目观看,说话的非是旁人,乃是老将右骁卫将军长孙晟。
只见他身高八尺五寸左右,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仍然是腰杆挺直,仪表堂堂,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眼神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鼻正口方,留着花白的胡须,飘洒于胸前,齿白唇红,面色红润。
长孙晟为北魏太师、上党文宣王长孙稚曾孙,北周开府仪同三司长孙兕第三子。
他智谋过人,有胆有识,武艺超群,在大隋有着极高的威望。
隋炀帝一看是他,点了点头,说:“老将军多加小心!”
“请陛下放心,料也无妨。”
长孙晟缓步来到者离的面前说道:“将军的箭法十分了得啊。”
者离看了看他,问:“你是哪位?”
“在下长孙晟。”
“你便是大隋朝大名鼎鼎的长孙晟?”者离听了之后,吃惊地问道。
者离早已听说过长孙晟的大名,心中一直不服,早就想和他较量一番,不承想今日在这里相遇。
“将军,请恕我直言,你的箭法是很精准,不过,在我看来,尚有不足之处。”长孙晟说。
“哦?哪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