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起率领两万东突厥精骑兵马不停蹄地赶赴营州。
到了晚上,在一片空旷地带,韦云起命军队扎下营帐。
韦云起召集众人商量说:“哨探来报,契丹又派出一支军队,攻占了辽西柳城,我们该如何破敌?”
“契丹人打下了营州,又攻占了柳城,他们的野心很大啊!”程咬金说。
“这样也好,契丹派重兵来了,我们便可以在营州和柳城一带将他们的有生力量一举消灭,这样也省我们的事了,省得我们到契丹老巢去攻打他们了,兵贵神速,不如直接冲将过去。”尤俊达说。
韦云起摇头说道:“不可,不可硬拼,契丹在营州的兵马不少于四万人,柳城一带的契丹兵怎么也得一两万人,如此算来,他们的兵力将是我们的三倍以上。
如果硬拼的话,胜算不大呀,虽然这两万精骑兵是从东突厥借来的,我们也不能胡来呀。”
单雄信说:“我提个建议。”
“请说。”
“据我观察,这些东突厥兵自由散漫惯了,目无王法,没有纪律,好比是一盘散沙,这要是到了战场上,能行吗?
因此,我建议下令,不准骚扰百姓,调戏妇女,否则的话,杀无赦。”
韦云起听了之后,表示赞成,说:“单通说得没错,这些突厥人狼性不改,不给他们点约束是不行的,如果凡事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那岂不是翻了天?”
就在这时,程咬银肩头上背着一个大包裹,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咬银,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和你商量事情,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韦云起问道。
“回韦大人的话,我刚才去弄了一些化妆和易容用的东西,还有几套东突厥商人穿的衣服。”程咬银说着把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眉笔,胭脂,假眉毛,假胡子等之类的东西,外加几套衣服。
程咬金过来,用手摸了摸程咬银的额头,问道:“兄弟,你没发烧吧,你弄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
“自然是有用,”程咬银说,“要知道契丹一直依附东突厥,契丹人是不会防备东突厥人的,他们见面,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但是,我们几个长得和东突厥人不一样,因此,我们要乔装打扮,化妆,改容,变得和他们一样,韦大人化妆成一名东突厥商贩,而我们几个则化妆成你的随从。”
众人听了之后,点头称赞,觉得程咬银说得有点道理。
大家立即行动,描眉的描眉,涂粉的涂粉,换衣服的换衣服,果然,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他们几人从表面上看和东突厥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中原的汉人。
“为了避免东突厥人和契丹人暗地里有往来,请韦大人下令,非有特殊事情,或未经你的许可,所有人不得离开营地。”
韦云起说:“程咬银考虑得比较全面,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目前,契丹人尚不知道我们来攻打他们,因此,我们要把自己隐蔽起来,藏于无形。”
“契丹人又发兵打下了辽西柳城,距离高句丽已经很近了,契丹和高句丽的关系也很暧昧,他们之间极有可能勾结在一起,我们要有所防备。”
“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程咬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你们听说过秦赵之间的长平之战吗?”
“那是一场著名的战争,谁不知道?”老程说。
“开始的时候,秦军的主将是王龁,但是,后来,秦昭襄王为了确保打赢这一仗,偷偷地把战神白起换了上去,并且命令三军,严守秘密,如果有人把白起换为主将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话,定斩不赦。”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因此,任何人也不能把韦大人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万一要是让契丹人知道韦大人在东突厥人的军中,那么,他们立即就会提高警惕,把这两万东突厥兵视为自己的死敌。我们再想出其不意地突袭契丹人,那就不可能了。”
“言之有理。”
第二天早上。
韦云起下了四道斩令:
第一,军中所有人,凡是骚扰百姓,调戏妇女者,斩;
第二,泄露韦云起为东突厥兵首领消息者,斩;
第三,未经许可,私自离开营地者,斩;
第四,在军中酗酒者,斩。
韦云起三令五申,向所有将士讲述清楚。
到了晚上,军队又扎下了营帐。
韦云起带着齐国远、李如辉、鲁明星和鲁明月四人逐个巡营,却发现有一营的头目左拉不在帐中。
韦云起问:“怎么回事?左拉人呢?”
一开始那些突厥兵,都不敢说,后来在韦云起的再三盘问之下,有一名东突厥兵,壮了壮胆子说道:“左拉想喝酒,出去买酒去了。”
“乱弹琴!我今天早上才下的禁酒令,难道他不知道吗?”韦云起怒道,“齐国远、李如辉、鲁明星、鲁明月,你们四人速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是!”四人答应了一声,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原来这左拉不是等闲之辈,他是太子咄吉士一个宠妃的弟弟。
咄吉士是想让他在军中历练,日后有了机会,好提拔他的官职,否则的话,难以服众啊。
陪同左拉一起出去的是他的贴身侍卫秦烈。
秦烈听说左拉想要出去买酒喝,赶紧劝说道:“头儿,韦首领今天才下了‘四斩令’,在这个风头上,我们怎么可以往枪口上撞呢?”
左拉听了之后,一瞪眼,说道:“怎么,你害怕了?他韦云起算个屁呀!
要知道我们是东突厥人,他有什么权利管我们,我就出去买点酒喝,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几天都没喝酒了,军中又没有女人,再要这样下去,岂不是把人给憋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可汗既然把我们这支军队交给了他,那就得听他的,而且,他手中有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他把脸一沉,也挺吓人的。”
“你少放屁!他那尚方宝剑只能斩那些普通的军士,我乃皇亲国戚,他敢斩我吗?
不是我看不起他,我就是借个胆子给他,谅他也不敢,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到底去不去?你要不去的话,我另换旁人!”左拉怒道。
秦烈心想,要是把左拉给得罪了,以后也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舍命陪君子,陪你一起去,不过,咱们把话说清楚,我们快去快回,到那买完酒,立刻就回来,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可以。”
二人各骑上一匹马,离开了营地。
此处距离营州约有一百多里。
他们向东大约走了二十多里,有一个小镇。
路边上有一家千杯买醉酒馆。
“头儿,这里有个酒馆,那我们打点酒,就回去吧。”秦烈说。
“急什么?既然来了就吃点东西,这几天,天天吃干粮,把我吃得都想吐了。”左拉说。
秦烈一听,一咧嘴,但是,既然佐拉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他心里也饿得慌,于是说道:“头儿,那我们快点吃,吃完就回去。”
“好的。”
这左拉逮着了个机会,叫了一桌子好吃的,像什么烧鸡、扒鸭子、炖猪蹄、红烧排骨、牛肉等等,应有尽有,又让上了一壶杜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