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当即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岂不是要我等无言去见祖宗？”

徐离以嘉则道：“我看你就是要去当孤魂野鬼！”

徐离远沉声叱道，“住口！”

徐离以嘉大概很少被这样大声训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白鹤毫不在意，心道，发誓的人是她，徐离迎仙说不定这会儿正和你们祖宗在打牌。

她一通毒誓，众人沉默下来，徐离远道，“今夜之事是一场意外，我相信这并非有人故意……”话没说完，忽然听见窃窃私语，苏白鹤正压低声音和李氏说话，但厅内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也是怪我，那会儿我该留下四妹妹的，若是她不走，也不会出这等事了。”

李氏随口敷衍了句“嗯”，却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以嘉…她来过你屋里？”

苏白鹤点头，“我那时已睡下，四妹妹说要找什么东西来我房里，真是想想就觉得害怕。我听下人们说，说他是翻墙来的，但墙那么高。大伯母，你怎么了？”

李氏嘴角抽了两抽，抽完了身体又开始抖，看样子似乎在害怕，然而，事实上，她却是偷笑到无法自拔！

她终于，逮着机会能收拾徐离以嘉，不，是汤氏俩母女了！

苏白鹤瞥到李氏眼里的精光，心中冷笑道，这出戏终于要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她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结局！

两人的对话，徐离以嘉自然也听到，面庞当即褪了色彩，白纸一张。她的右手附在左手上不停揉搓，手背很快一片红，却浑然不知。

汤氏一见她这幅模样，心下了然，也是暗暗心惊。

李氏不会蠢到直接指认徐离以嘉，斟酌一番，道，“此事虽说是个意外，但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徐离远道：“谁？”

她指着管家徐东，“徐管事！一个醉鬼不会平白冒出来，想来定是从哪里偷溜进来。你负责各院值门，你说这事该不该向你追究？”

徐东道：“回大夫人，事情一发生，我就一一询问了各院值门的下人，都说未曾开过门！”

李氏冷哼：“怕是你问了，有人没说实话。”

“这？”徐东皱眉，对徐离远说，“属下再去调查！”转身出了正厅。

汤氏趁着李氏和徐东对质的时候，没人注意，对身后侍女使眼色，侍女悄悄地退出正厅。

苏白鹤的视线从门边溜出去的侍女身上收回来，继续维持着温顺柔弱欢迎随时来欺负的表情。

很快，徐东抓着今夜负责春秋院值门的下人回到正厅，把人往跟前一扔，“禀告二爷，就是这人收了钱财开的后门！你自己说，收了何人钱财？”

那下人趴在地上抖若筛糠，半晌不说话。

徐离远喝了一声“说”，直把他吓得够呛，抖抖索索地道，“小的，小的是收了四、四小姐的……”

“不是我！你胡说！”徐离以嘉突然蹦出来，打断下人说话。

李氏道：“四小姐，他好像没说完，你急什么？”

徐离以嘉愣住。

下人续道：“是四小姐身边的侍女，小小！她给了我钱，让我去找一个男的，我就在小巷里找到那个酒鬼！”

众人神色各异，徐离远让人把小小带入正厅。

和方才拼命指认苏白鹤的境况不同，此时的小小竟然一声不吭，垂着脑袋。徐离远又是一声暴喝“说”，她虽然害怕到发抖，嘴巴仍是很紧。

徐东呈上一件在她房中搜到的物什，是一枚佩玉，看大小、材质和挂绳都不像女子之物，更不像一个下人买得起的物件。经过核对，佩玉的挂绳和酒鬼腰间的一模一样，就是他的东西。

李氏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要害……你的主子！？”

苏白鹤知道李氏早已看出来徐离以嘉是想害她，却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