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脸变得太快,汤氏没反应过来,“啊?”保持警惕,冷道,“可惜也被人送去雾灵山了。”
李氏不恼,冲两个下人招手,“瞧弟妹这话说的!”
下人抬了一口大箱子上前,李氏窜到徐离以瑰和苏白鹤中间,一屁股顶开苏白鹤,亲亲热热挽上徐离以瑰的臂弯。
她道:“那锦貂虽然够暖和但不好看呀!所以大伯母自作主张,给你寻来了雪貂被袄!”
她让下人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有两床蓬松毛茸茸的白毛,一展开,遍体雪白晃得人眼花。
虽有几处黑色毛尖,但徐离氏这样的普通士族能寻到如此品相上乘的雪貂,亦是费了大功夫。
李氏心满意足地摸了摸白绒绒的雪貂皮,转身搭上徐离以瑰的手背,“以瑰生的俊,锦貂灰扑扑的不称你,你就该用这好的!莫说一床雪貂被袄,就是这小小一块,我敢说,禹霜城里除了上君,少有几家人拿的出来?”
这马屁拍的!
苏白鹤对她心悦诚服,李氏厉害,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汤氏眼睛凝着雪貂,嘴上却嗤笑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大嫂唱哪出啊?”
李氏又挽上徐离以瑰的臂弯,仿佛打量唾手可得的稀罕珍宝,眼里餍足而贪婪。
徐离以瑰也由她腻着,像个完美小辈对长辈的态度。
李氏和那些来巴结她的人一样,竭尽全力地讨好徐离以瑰,“清儿不是明年就要回来了吗?他可是你弟弟,做姐姐的可要照拂他啊!”
“呵!呵呵!”
汤氏几乎哼气到窒息,正欲讽刺两句,徐离以瑰竟然反手握住李氏的手,“大伯母放心,清儿是徐离氏唯一的男丁,我自然要帮他的。若他能撑起这个家,往后我也少不了家里面的支持。”
李氏喜笑颜开地“嗯嗯”“那是自然”应下,汤氏已经鼻孔朝天彻底化牛。
苏白鹤看不下去了,开始犯病,头痛手痒痒,要回春秋院。
徐离以瑰竟然说要送她?伪姐妹就这么携手并行。
苏白鹤知她有话要讲,落她半步,两人沉默着到了春秋院门前。
徐离以瑰与她道,“三妹妹记恨嘉儿吗?”
苏白鹤把手插入袖中,也不抬眼看她。
徐离以瑰道:“她做的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这倒让人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事情发生后,徐离以瑰虽然勉力安慰父母,但时刻自省,北山院的嬷嬷侍女偶有嚼舌根不分是非,她也痛心训斥。
某次甚至在饭桌上,拿纲常伦理抵汤氏的黄。
她……公正得像府门前的镇兽石狮。
苏白鹤心道,说话就说话,讲什么道理?她也不明白,徐离以瑰为何一再道歉?公开的、私底下的,她说了很多遍。
苏白鹤问:“二姐为何要替她道歉?我也说了,记恨不记恨,她都已经离家,以后也回不来了。”
徐离以瑰道:“我只是怕你郁结在心,养不好身子。”
苏白鹤哪会郁闷,要郁闷也是徐离氏郁闷。她就等着,把徐离氏一个个抬出禹霜城。
她笑了笑,“多谢二姐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