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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斑德湖1

回到房间,刘莉和张欣儿还没有睡。刘莉在检查行李,张欣儿睡在睡袋里看手机,两人一看到沈明月进来立刻来了精神,追问着今天去哪里遇到什么事了。

“牧场有一个老人生病了,我去看看,还有一匹母马在生小马。”沈明月尽量说得简短,如果没人问起,沈明月可以一辈子不说这件事,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提。

“最后怎样了?”刘莉和张欣儿不约而同问。

“老人病情稳定,接出来送卫生站了。母马生出小马了,大小平安。”沈明月边说边拿梳洗用的物品,本来她想去宾馆洗澡了,不行了,太晚了。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给马接生呀?”张欣儿问,刘莉也同样好奇地等着沈明月回答。

这就是沈明月不想说这件事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还费力气。

“牧民叫去就去看看呗,我没接生。”沈明月收拾好要用的梳洗物品就去厨房拿水梳洗。但愿回来的时候她们不再问了。

沈明月走到厨房拿了一些热水,怕影响睡在里面的郭大厨,就搬出外面,刷牙洗脸,再抹一下身子,条件就这个样子,只能将就了。洗完回到房间,张欣儿和刘莉还没有睡。

“月月,你给我们说说那个母马的事。”张欣儿看到沈明月进来立刻坐了起来。

又来,又来。沈明月张嘴打了个哈欠,她除了真累,也真不想说。而且无法对两个尚未生育的女子怎么说呢?刚才马杰没问,谭琛明没问,何军没问,就她们两个问,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我去到的时候都差不多生出来了。”沈明月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稍稍说得与事实有些出入。

“哦哦,那怎么你们这么晚都没有回来?本来环保公司那个谭总叫我们今晚与他们联谊的,但是听说你和郭大厨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就和马杰出去找你们了。”刘莉边说边钻到睡袋里。

“是呀,打你们电话又打不通,我们都担心了。”张欣儿说。

“情况稳定后我们是回来的,半路陷车了,起不来,耽误了,不好意思哈,害你们担心了。”沈明月内疚地说。

“幸亏这里的人不多,马杰又是本地人,认识那个牧民,才知道你们去的哪里,要不就麻烦大了。”刘莉生活在大城市,对安全的问题有点小心。

沈明月自已想想也后怕,如果马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来找他们,他们又因车陷了无法出来,这里地处高原,半夜的温度会在零下十多度,那里又没有取暖的设备,他们会不会冻死了?

“你们回来下车后,谭总不是叫你了吗,你们谈什么了?”张欣儿突然想起了要问的问题一样。

“没谈什么呀,就加了联系。”沈明月笑笑,女人果然八卦。

张欣儿不相信。

“真没说什么,才见了几面能有什么说的。”沈明月认真肯定地说。然后又打了哈欠。张欣儿见状,不好再问什么。

刘莉也跟着打了哈欠,睡吧,明天我们要去斑德湖了。刘莉困得话都说得含糊了。

明天这里只我一个了。。。。。。张欣儿说得有点泄气。

经过一晚无梦的睡眠,疲劳尽消,沈明月又恢复了精神的样子。起床后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

各个志愿者陆续起床,无一例外地问沈明月和郭大厨房昨晚的事。沈明月不愿多说,但凡经历过的苦事,当事人有的想尽快淡忘。或许很久以后,也可说笑说起。郭大厨却相反,把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地反复地说,几乎把沈明月说成一个形象伟大的英雄一样,听得沈明月全身要起鸡皮。

幸亏因车修后性能不稳,除了郭大厨暂时不带其他志愿者同去斑德湖,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志愿者们要去工地,没有更多的时间听郭大厨再说,只留下沈明月,刘莉,苏炜明在住处等马杰来接。

郭大厨跟去斑德湖,是因为斑德湖那里有他相熟的人。为了志愿者中午能吃上饭,他一早起来蒸好了包子和炸好了油饼,渚好稀饭等志愿者中午回来吃。

去斑德湖的志愿者把行李都搬了出来放在门口。沈明月反复检查行李,看有没有漏了什么。

郭大厨在厨房叫沈明月过去。

沈明月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去厨房。看到沈明月走进来,郭大厨递给沈明月一个白色的袋子,有点沉,沈明月打开看看,袋子里装的一片片棕黑色的肉干,沈明月不解地看着郭大厨,“我不能吃太多肉,给你吧,拿去斑德湖吃,那里环境比这里要艰苦。”郭大厨说得满不在乎。

“可是。。。。。。”沈明月有些犹豫。郭大厨房一片好意,可是肉在这里何其珍贵,而且这一袋肉干肯定是郭大厨出发前用心备好的,里面包含的人工和花费的心思更珍贵。

“别啰嗦了,叫你拿去就拿去。”郭大厨故意板起面孔。

“谢谢郭厨。”沈明月不好再推辞,欣然接受,并笑着走出厨房。

九点后,阳光有点刺眼,马杰开着老款越野车过来。

三个志愿者陆续把行李搬上车后座位置,再放了一些生活物资上去,一袋面粉,一袋米,马杰刚才还去购买了一些蔬菜和肉,搬好东西后,同去的人陆续上车,司机马杰,副驾郭大厨,三个志愿者坐在二排,沈明月右侧,刘莉中间,苏炜明左侧,随着马杰一句响亮的“出发啰”,越野车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目的地出发了。

越野车先是在公路上行驶了一段路,然后经过火车站后走过一条桥,之后下了公路,向左拐进走得多了也就是路的路。一路经过小溪,泥沼,草甸子,目光所及的远处是雪山,雪山以来是茫茫草原,草地的草还不太长,一片嫩绿。路边有羊群,牛,马,有胖胖的土拔鼠,还有不知道名字的像牛或像羊的动物。还有黄羊,马杰说黄羊是野生的,与圈养的羊差不多个头,分别出圈养的羊和黄羊是看它们的毛和屁股。黄羊的毛短,它的屁股是白色的毛,像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一样性感。马杰说,以前有人捕猎黄羊,现在黄羊列入了保护动物,没什么人捕猎了。

草原上零零散散的牛羊群慢慢悠悠地吃着草,偶尔跑来几只黄羊,还有土拔鼠在泥洞里探头探脑,汽车经过并没有惊动它们,好像这已习以为常了,好一派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相处,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沈明月和刘莉表现得很雀跃。郭大厨说昨天去牧场已经见过这样的草原了。

沈明月一点没有印象,可能是昨天一直在想着某件事的原因。

“大家想不想去看一下本地的牧场什么样子?”马杰突然来一句。

“去,去。”沈明月刘莉苏炜明同时说。

“好嘞,就带你们去看看。

越野车在草地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慢慢的拐进了一个垒了院墙的小平房前,停车,大伙下车。

院墙的一角堆满了牛粪。马杰带着大伙走进小平房,小平房很简陋,屋顶只是用防水的毡布盖了顶,屋内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生火的炉,渚水用的壶,几个八角碗,一条可以做柜子又可以做凳子的木柜,再是一张简陋的床,放着厚厚的被子。

马杰说房子的主人是他的叔叔,今天不在牧场。大伙参观了一圈很快出来。房子不远处是在吃草的牛羊。沈明月看到有些牛羊的头上绑着彩带,问马杰这是装饰用吗?

马杰说一旦牛羊身上绑了彩带,命运就完全不同了,他们是被放生的,自由了,一生都不会被宰了。大伙都觉得不可思议。

参观完牧场,车继续往前。

沈明月看着一路的广阔的草原,心想如果没有了车碾过的痕迹,不知道马杰会不会迷路了。一路上就遇到了两个从其他地方开车过来的人,与马杰打招呼谈了一会,苏炜明问马杰那些人是做什么来了?马杰说那些人是找不见了的牛羊的的。

“怎么会不见了呢?”沈明月好奇。

“每个牧场都数以百亩大,牛羊会走的,走着走着就与群走散了,牧民又不是天天盯着看的。”马杰解释说。

“那最后能找回来吗?”沈明月问。

“大多数能找回来,只是有些找得有些远,也有可能混到别人的牛羊群里了,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归还的。”马杰说。

好纯朴的牧民。

走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斑德湖。

停下车,已有人在等候。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伙,在后来的介绍中知道他叫斑德平,是志愿者,职业是记者,一个高大的女子,看不出年龄,大约三十多岁,是观鸟专家,叫斑德玲,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叫斑德森,是南方城市的公务员。

在斑德湖,大伙都用斑德作姓,加自已的名字,沈明月觉得很有意思,那她就叫斑德月,刘莉叫斑德莉,苏炜明叫斑德明了。

还有一个主要人物没有出场,是在帐篷里生火的陈爷,已是五十多岁,人却长得很精神,长头发,留了胡子,说话声如洪钟。按他们说,陈爷是厨房界里拍照最好的,是摄影界里厨艺最好的。当然,这些厉害在后来的相处中,沈明月一一见识了。

沈明月初见这里的时候,那情景直接给沈明月的心灵震撼。远处是雪白雪白的山,近处是一个很大的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的湖,湖边是淡绿和淡黄相间的草地。融化了的湖水把远的近的都倒映过来,连天空也映在湖内。湖里偶见飞起的大鸟,有时发出鸟的叫声,突来一阵风,吹皱一池春水。太美了,沈明月几乎看呆了。

斑德湖边扎了一个大帐篷,可能有四十多平吧,用厚布加防水的顶扎的。周边围着几个小帐篷,小帐篷就是平时游玩时用来露营的普通帐篷。

大伙帮忙拿下车上的行李,斑德平搬菜和肉,看到新鲜的菜和肉,他很高兴,引来斑德森也来看一眼,斑德玲和陈爷就显得很冷静。

沈明月刘莉和苏炜明把行李拿下来,把行李放到大帐篷里,斑德平告诉他们,他们要另外立帐篷,住在外面。大帐篷里住着陈爷和斑德森,他们住一左一右,左右放着简易的床。

待他们放好行李,斑德平和斑德森从锅里拿出饭菜吃午饭。

中午已过,为等他们到现在才吃。饭是白米饭,菜是一锅乱炖,有白菜,红萝卜,豆腐,另外一小盆菜是鸡蛋炒西红柿,看得出,鸡蛋的分量并不多。大伙都知道,这里物资比镇里更缺乏,每十天半月的才等进来的人补充物资,所以大伙还是吃得很开心。全是素菜的情况下,能渚出那样的味道已是不错了。

马杰说,今晚大伙可以吃肉了,他带了两只鸭子进来,跟着大伙在讨论如何渚鸭子好吃。斑德平说盐水渚,斑德森说酱油渚,郭大厨说烤鸭好吃,但今晚他没有得吃,所以他不给弄。陈爷没作声,估计他是早有想法,而且他的想法是关键作用,因为是他管理厨房。

吃完午饭后,斑德平催促新来的三个志愿者搭帐篷,因为搭帐篷需要些时间。

三个新到志愿者就走出帐篷外找地方搭自已的帐篷。刘莉和苏炜明随众,选择在小帐篷的左右,沈明月选择相对远一点,而且可以近湖边的地方,斑德平提醒,这里的电信信号只在方圆十米左右,而且是定期开放信号,如果大家需要信号做什么的话只能在那个开放的时间完成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全天开放,是因为仅有的发电用太阳能只能供应几个小时的信号接收器和生活用的小电灯,还有大家的手机电脑充电用。当然,前提还得是白天天气好,有太阳储到足够的电下才能正常供应用电。

想了一下,沈明月还是搬回以大帐篷为中心近一些的地方,保证接收电信信号,而且谁知道晚上有没有狼呢。

在斑德平和斑德森的帮助下,沈明月很快搭好的帐篷,帐篷旁边是刘莉,再旁是苏炜明。

沈明月看着自已的绿色帐篷,很满意。立刻钻到帐篷里试试,挺宽的,放了防潮棉的内部显得很温暖。沈明月再把自已的行李放到帐篷里,整齐放好,拿出睡袋铺好,等待晚上正式入住新居,体验这里的帐篷生活。

待三个新到者都整理好帐篷,陈爷便叫人回大帐篷开会,说一下这里生活的注意事项。

一是这里早晚温差大,大家注意防寒,一旦冷病了,没医没药的很麻烦。

二是吃食问题,这里条件艰苦,大家有目共睹,仅仅是提供满足温饱的食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用水问题,帐篷里有两个大胶桶,每天早上会去几百米外的干净水源拿水,用车运回来,这里留有一辆皮卡车,是用做特殊事件用车,没有特殊事就每天运生活用水。帐篷内的炉每天全天生火,除了渚饭,其他时间都是用来渚水,水除了喝的外,大家可以轮流拿些热水梳洗用,至于去哪里用,怎么用,自已看着办。

三是每天要做的工作,环湖观鸟每三天一次,分三个点,陈爷,斑德玲,斑德平各一个点,其他人分别跟去一个点。观鸟注意事项,不得喧哗,不得过大动作,免得惊到鸟群。不得制造和留下垃圾污染环境。观鸟要求细节,这个湖有数十种鸟,但主要目的是观察斑头雁这种鸟,包括鸟的数量,鸟的动静,是不是孵蛋,吃食,有没有小鸟破壳而出等,并记录每次观察的结果并作对比。并要注意有没有人非法进入湖心鸟生活圈捕鸟或偷蛋。说到这里,沈明月有个疑问,鸟是生活在几乎湖心的位置,人如何偷盗?最后陈爷作出了解释,有人用羊皮筏划水过去偷蛋的。成本也太大了吧,只为偷鸟蛋!

每三天的鸟调时间是三个小时左右,其他时间大家需要参与帮厨,拾牛粪,运水这些日常事务。

四是如厕问题,上厕所要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后,那里没有任何遮挡,如果要去厕所,就要把铁锹竖起,表示有人在厕所,其他人就不会向前了,用完厕所后,用铁锹铲泥把自已的粪便堆了,再把铁锹放平,让其他人知道有没人在厕所。

这样独特的如厕方式,估计不来这里都没有体验过吧,在如此空旷的地方方便,沈明月还是第一次,想想其他人都能适应,自已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五还是用电和网络问题,如果白天能正常储到足够的电量的话,每天中午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网络信号开放,之后到了晚上七点到深夜,充电可随时充,用电只有晚上,晚上十点熄灯。沈明月到了晚上才知道,所谓用电,只是在大帐篷内有一盏暗黄的灯泡,灯光下看书都勉强那种。

说完注意事项,开始由斑德玲讲述斑头雁的知识。斑头雁因头顶两道斑得名,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每年在三四月从南部越冬地迁往北部和西部的湖泊地繁殖,直到每年的九月十月又南迁过冬。陈爷给大家看了最近拍到的斑头雁相片,体形体重跟鸭子差不多,大家都觉得神奇,那样的体重能飞那么高。动物长期生活进化,物竞天择,就是这样的吧。

说完斑头雁,斑德玲还介绍了这里另外几种常见的鸟,看得出她对鸟的专业。说完又叫在场的人发表意见,大伙一时也想不出要问的话,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饭后坐在温暖的帐篷里,沈明月有些昏昏欲睡,从帐篷的门看门外风景,帐篷内温暖如春,帐篷外风景如画,沈明月想到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突然幸福感油然而生,感觉美好生活就要拉开序幕。

开完会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新人初来乍到,今天不用干活,特权只限今天。三个新人散会后回到自已的帐篷整理。

马杰和郭大厨准备回程回镇里。临走,马杰交待几句重复之前的注意事项,郭大厨则说争取早日出来。沈明月回怼,头痛气喘就来找她。郭大厨刚想起问什么,就被马杰催着走了。

马杰和郭大厨走后,沈明月钻到自已的帐篷里,立刻平躺,全身舒展,好不惬意。一会觉得有些闷热,便把帐篷上的小窗打开,这样空气流通,更舒服了。从帐篷的小窗看到外面,平静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这景只应天上有,沈明月想起海子的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现在可以改成“我有一个帐篷,面朝斑德湖,春暖雪融”。

小时候就想有一个这样的帐篷小屋,现在成人了反而实现了,还在这样意想不到的美景之中,沈明月几乎开心得有些忘形。

外头太阳正猛,其他志愿者也没有事做,斑德玲和斑德平也回了自已的帐篷,斑德森和陈爷是住在大帐篷的,自然留在大帐篷。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傍晚,没有网络不能与外界沟通,沈明月想想这无所事事的时光,想起《新白娘子传》里有一句话,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会不会就是这样子。

沈明月拿出带来的杨柳松的《北方的空地》看起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太阳已没有之前的猛烈,沈明月一看手机,已是下午四点多。

沈明月整理身上的衣服,走出帐篷去大帐篷。

大帐篷里,陈爷坐着和面,说是今晚吃饺子,斑德森坐床边用电脑整理相片,斑德平在捣鼓什么电器的小零件。

沈明月问陈爷她需要做些什么。陈爷停下手里的动作,就近看了一下,叫沈明月收拾韭菜,一会用来做鸡蛋韭菜馅。

沈明月在一堆装着东西的袋子里找到了韭菜,看到东西放得有点乱,就顺手整理了一下,简易小桌子上的厨房物品也有点乱,也一同整理了。没盖好的调味瓶盖盖好,用完了的袋子放到垃圾袋里,再找一个相对空宽的位置再坐下来收拾韭菜。

帐篷内四个人各忙各的,偶尔谁吐出一句话,总有人接上。

沈明月收拾的韭菜并不难,没有什么垃圾,只是有些蔫了,沈明月只需要把蔫得干了的叶子找出来即可,收拾完,问陈爷哪个盆子可以用来洗菜。陈爷指到门边水桶旁的盆,那些都可以用来洗菜,其他位置的盆子就不要用。

沈明月不解。

“其他位置的盆子都是私人用的,用途各异。”斑德森解释道。

“就是说,其他位置的盆子有可能洗脚,抹身,甚至洗屁股都有可能的。”斑德平补充。

沈明月笑出了声。

“当然,只要那个人不说,估计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斑德平继续说。

陈爷翻了他一个白眼。

沈明月笑得更厉害。这时,陈爷已经和好了面,起身拿面团放到锅里盖上锅盖发面。

“准备做饺子馅啰。”陈爷边说边去搬另外一个锅过来放灶上,再去拿鸡蛋。

沈明月把韭菜放到一个小盆子里,再从大桶里取出两瓢水洗韭菜,洗完一次,不知道洗过韭菜的水要不要再重复利用。斑德森说直接倒到外面就行,反正没有厕所要冲,洗手也用不了很多水。

沈明月想着这里用水不易,是否将洗过菜的水用来洗手,斑德森说洗手用不了多少水,刚来这天沈明月还不明白,生活几天后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沈明月将韭菜洗了两次,甩干水后拿回帐篷放到案板上切,沈明月用刀比划一下长度,问陈爷长度适合吗?陈爷说这个不讲究,沈明月就按平时切的长度把韭菜切好。

陈爷把锅炉底的盖子打开,从顶上加了些牛粪,待锅里的水渚干,倒油,油热,陈爷打下鸡蛋,一边打蛋一边说:“为了欢迎新人,多加两个蛋。”

“好像我来的时候没有这待遇呢。”斑德森打趣道。

“你来的时候条件不好,没办法,现在粮食充足,可以提高待遇。”陈爷一边看着锅里的鸡蛋一边说。

待锅里的鸡蛋基本上凝固,陈爷便叫沈明月把韭菜倒到锅里,再搅拌均匀,端起锅离开火炉。

“鸡蛋还没熟呢。”沈明月对陈爷道。

“傻姑娘,韭菜熟了就全是水啦。就包不好饺子啦。”陈爷解释道。

沈明月恍然大悟。她生活那个地方,基本不做水饺,只做蒸饺或煎饺子。做饺子的皮都是市场买现成的,回来调个馅包起来就行。饺子的皮不同,馅也不同,沈明月那里民间的做法,一般都是猪肉香菇木耳馅,或猪肉木耳马蹄馅,或猪肉红萝卜馅这三种常见的多,至少沈明月在她那里没有吃过除这三种馅以外的饺子。除了饺子的皮,馅不同,连饺子的样子也不同,她那里会在饺子上折上对称的褶。

而水饺,馅可以无数可能。

沈明月有个邻居,是河南的,她做的面食丰富多样。她做饺子,只做水饺,单是水饺,沈明月就吃过她做出的荠菜馅的,酸菜馅的,芹菜馅的,粉丝韭菜馅的,鸡蛋韭菜馅的,猪肉白菜馅的,虾仁馅的,里面的肉可以是鱼肉,猪肉,牛肉,羊肉,没有吃过之前,就觉得这样的搭配不可思议,到吃过后,才知道毫无违和感,简直把沈明月惊呆。

陈爷把鸡蛋韭菜调好味放一边,再回到帐篷中间的案板上擀饺子皮,沈明月也就位准备动手包饺子。

斑德森和斑德平想放下手里的活来帮忙,陈爷立刻喝止。“你们两个不用来,忙你们的。”

“为什么?”两人不解。

“你们两人包饺子的技术,搞得成了一锅面糊。”陈爷毫不客气地说出问题所在。

斑德森,斑德平,沈明月大笑。

“那怎么办?我技术也不好。”沈明月实话实说。

“你技术再不好,也不会像他们那样露馅吧。”陈爷说。

“应该不会。”沈明月微笑说。

“这不就成了。”陈爷开始擀饺子皮,动作娴熟,非一日功底。

沈明月拿起擀好的饺子皮,中间放上适量的馅,再两边合起,轻轻地按压粘合,压完后再检查一下,慢是慢些,为了不露馅,只能这样了。

沈明月没包上几个,刘莉,苏炜明就进来了,也洗了手帮忙包饺子,最后,斑德玲也来了,也加入了包饺子的工作中。刘莉和苏炜明的技术并不比沈明月好到哪,斑德玲的技术倒是很好。

“玲姐,你包饺子的速度好快。”沈明月真心的佩服。

“我从小就帮妈妈包饺子。”斑德玲说。

原来这样。

因为工作的人多,很快把饺子包完。包完饺子后,陈爷问各个人的食量,按需下饺子。斑德森22个,斑德平20个,苏炜明18个,斑德玲15个,刘莉和沈明月13个,陈爷自已20个。数好饺子,待水开放饺子。高原渚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的过程显得无所事事。

沈明月走出帐篷,看向太阳沉下的西面,太阳已接近地平线。空气比镇里清冷。出来那么多天,此时此刻,沈明月想起很多人,因为没有网络,感觉与那些人在不同的两个世界,再想念也无从告知对方。帐篷方圆几十米开外,那样冷清,冷清到所有的心思想法都没有回音,帐内传过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笑声,为避开无限放大的孤独,沈明月快步走进帐篷,回到热闹的人群里。

大伙在暗黄的灯光下吃了没有露馅的饺子,喝了面汤,陈爷再把锅放满了水,他要把中午带过来的鸭渚好高汤待用。

沈明月拿了一些热水回她自已的小帐篷作简单的梳洗,还和刘莉互相照应去了一次天然露天厕所,最后回到自已的小帐篷里准备休息。沈明月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晚上八点。漫漫长夜!

沈明月整理好帐篷内的物品,钻进睡袋准备睡觉。没有电,看不了书,用手机看不好看。这时,手机响起了信息的声音。

有网络了。沈明月才想起说晚上开放有限时间的网络的。打开手机,最顶端是张欣儿发来的信息,设了群,就她和沈明月刘莉三人。

张欣儿先是问沈明月刘莉行程是否顺利,再是说她今天的情况,在保护站干活回到住处还要帮厨房做工,现在保护站里就她一个女的,有些无聊。

刘莉叫她去男生宿舍串门聊天。

沈明月叫她看书。

都不是好办法,张欣儿最后翻白眼,还说胡大夫明天会过来。

刘莉表示她明天有伴了。张欣儿则认为没有共同话题。最后发了一个再见的表情。

沈明月退出群聊,再看看其他信息,有好友发来关心的问候,沈明月简单回了大致情况。

还有一个信息,是谈琛明下午发来的,问是否到达目的地了。

沈明月回:”午后到达目的地,顺利。”

“那里怎样?还适应吗?”谭琛明秒回。

“风景很好,只是厕所露天,网络限时。”沈明月再发了一张那里的相片。

谭琛明发来一个吃惊的表情。

沈明月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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