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欢霍地站起来抬手捧住的脸不知不觉间,初相遇时比她略矮一点的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他低头任她揉捏被她戳出两个人工酒窝也不反抗,无论怎么想,他对她都是无害的。
他刚才手刃了两个人也是听她的话才杀的。
“你的眼睛……怎么了?”夕欢定定神提醒他。
一脸不解:“我的眼睛?”
麻辣烫店里没有镜子,夕欢只能形容给他听:“刚才,你的眼睛突然变成全黑一点眼白都没有了现在也是……”她踮了踮脚仔细观察,人类的眼睛是结构复杂的组织所以一双美丽的眼睛才如此难得,而的眼睛只剩下纯粹的黑像是娃娃的填充眼球,单独盛载着黑色颜料:“只剩下黑色了。”
她的指尖轻碰他的眼角痒得他用力眨了眨。
“我不知道,”
并不关心自己眼睛变成什么样子了,夕欢在仔细端详他的同时,他的视线穿巡着她的脸庞脱口而出:“我可以亲你吗?”
……
…
地下躺着两具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难以用笔墨描述的微妙气味而他想吻她。
夕欢失笑但笑完了,想想也无可不可。
“好啊。”
于是她轻轻踮起脚,而他亦低下头,一个个吻迫不及待的落下来,不止是她柔嫩的唇光洁额头,翘挺的鼻头,当吻落到眼上时,她只好闭上眼,眼皮微痒,脸颊到下巴,再吻住她的嘴唇。
用自己的方法,来确认她的轮廓线条。
接吻有什么规矩,一般人是怎么亲的,他统共不在乎。
夕欢的所有地方,他都喜欢,而且喜欢得不得了。
恨不得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就连皮肤之下的内脏肌理,他都好奇,而且想来是会喜欢的,只是剖开来看就活不了了,他要忍耐。
他接吻不闭眼睛,而夕欢闭了双眼都能感受到他存在感十足的视线。
彷佛要将她剥皮削骨,吞吃入腹。
像是没学习过满足两字,吻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无师自通的按住她的背,将她摁进怀中,手上的动作亦不规矩,她的眉眼耳畔,是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之处。
暴力和seqing总被拿在一块讨论,而实际上,激烈运动刺激肾上腺素,引起生理反应的例子在运动赛场上并不罕见。
夕欢见识过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也尝试过爱人私密舒适的公寓,最将就的,都是山顶赏景后跑车上的缠绵热吻。
而这时,背景是一地是尸体泊泊流出的血,与残旧破败的麻辣烫店。
他的手摸索到她后颈,体温似乎更低了,被他轻轻扼住时,彷佛被质地柔软的冰块贴住,耳鬓厮磨如冰火相接,汲取她的暖意。
抱得太紧,双方也没有多少可供客气的余地。
埋首进她颈窝间,欲念图穷匕现,啊呜一下叼住她颈侧,略尖的牙齿磨砺而过,疼得她一激灵,推开他。他抱得太紧,没推开,她气恼:“你咬疼我了,别抱我。”
闻言,才超级不情愿的松开她。
额头相抵,入目是他的满眼漆黑。
“……对不起,我没忍住。”他乖乖道歉。
然而装乖装不下去了,分明是只会吃人的狼,夕欢对他另眼相看,但刹得住车,就没到要生气的地步。夕欢心脏仍然为着方才的热吻而砰砰跳动,看他怎么看都顺眼讨喜,但眼下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亲下去了,再亲要出事:“换个地方。”
“回去吗?”
没有计划,他随遇而安,以往天生天养,除了不喜欢被绑起来研究之外,随便有处阴凉的地方可以呆着,他就能呆到海枯石烂,可算是低耗好养活的梦幻宠物了。
夕欢略一思索:“不能回去了。”
按着程衍的原定计划投向军方,丧尸灾难得以控制,世界走向好转,结局?她觑了眼他双眼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人类。
极端时期,她不敢肯定他能得到好的对待。
她轻吸一口气。
解决了反派,眼前没有明确目标。
作为主角,夕欢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想跟你在一起。”
一秒得出答案,不是所谓求生欲的回复,而是他真这么想。他拧起眉:“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你问我,我答不了你。”
他俊秀脸庞上是不经事的迷茫,已经有了思考能力,有喜欢的人,但仍然不知该去向何方,更不知道自己除了她以外的欲求对宠文男主来说,可能是很优秀的特质,天底下除出女主角就再没重要物事。
夕欢掀起眼皮打量。
他光长个子不长肉,关键肌肉是有了,精瘦结实,但颈项肩膀到锁骨都瘦得厉害,俊秀的脸上嵌着一双幽冷的黑曜石,宛着破旧城堡中里行走的暗夜精灵。她抬手抚摸他的下巴,这张漂亮得不像人类的脸,怎么摸都不腻。
他低头任她摸的动作,熟练得已成习惯。
长翘浓密的睫毛在接吻时扇在她脸上,像被蝴蝶翅膀刮了一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一只凶巴巴的孤冷妖精,在夕欢眼里却看着像个无辜可爱又性感的大宝宝,每一眼都看得她心潮柔软。
“这样啊,我懂了。”
夕欢轻轻点了点下巴,唇角微扬,心中已有决定:“那我们就到处走走,看看在世界恢复正常之前,能不能找到你想做的事情。”
:“和你一起?”
“当然。”
“好。”
夕欢做好了浪费时间的预备,这可能会是一本需要后期修饰的书,给它添上一个轰烈戏剧化的结局,而这像旅行种田文一般的剧情,留她独自回忆便是。也许不是人,但已经有了人的感情,虽然身处乱世浮生,依然想带他去享受做人。
且浪且行,边走边爱。
……
…
两人在一起,几乎是无敌的。
主要是无敌。
夕欢不喜欢看见丧尸,丧尸就绕着他们走,一路上空荡荡的,偶尔碰见人,大多远远避开,假装没看见。有瞅着是个小白脸,不识相想上来对她动手动脚的,则被她吩咐将之打残一只脚。
活不活得成看命。
活下来了,以后也没有对弱小妇孺动手的能力,没活下来,就当是少一个罪犯。
绝大部份时候,旅途都是安静而和平。
夕欢找到一辆剩着油的货车,她没开过这种大家伙,开了一路汗流浃背,在副驾位认真的替她扇风,听她唱歌解闷。她会的歌不多,就一首unne,轻快温柔的乡村音乐,模仿能力很强,车开一路,他也就学会跟着唱了。
清浅干净的声线,在孤独马路上飞扬逸出车窗,直达云端。
“歌词……是什么意思?”他不会英文,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