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抱着云谣与唐媛的包袱笑嘻嘻进来了:“大小姐,好久没见到你了,想死你了!”她将包袱放在西窗下的一张桌子上,过来搂着唐媛,与她抱成了一团。
唐不休高兴的喊道:“管家……管家,今天晚上设宴,给云少侠接风洗尘!”
看过唐家的宴席,云谣的舌头差点缩不回去。
十热盘、十冷盘、十干果、十蜜饯、二十道主菜流水般接踵而至,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诺大一张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隆重的简直让云谣不安。
酒已斟好,菜已布到碗里。
唐不休端起酒杯:“云少侠,欢迎你不嫌弃唐家堡屋陋房窄,前来做客,来,我敬云少侠一杯!”
云谣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举起酒杯,真心诚意的对唐不休道:“唐堡主……请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什么少侠,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如果说侠,那也是唐堡主你,你可千万不要折煞小辈!”
云谣回敬了唐不休一杯,又敬了唐不回一杯。
云谣端着酒杯,道:“唐堡主,请你以后叫我云谣好了,万万不可再叫我什么少侠,我本是后生晚辈,不但受伤蒙你搭救,还因我又让你受伤,我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十分过意不去……”
他虽然没看唐媛,但她知道他是对着自己说的,脸上一笑。
云谣的话微微带差颤音,足够真诚,席上的其他人听了都很感动。
唐不休哈哈一笑:“好!那以后我就妄自尊大,叫你云贤侄好了,你也不必在叫我唐堡主!”
云谣是个最会顺杆爬的机灵鬼,他忙接口道:“以后我就叫你唐伯伯,行吗?”
“好好好!”唐不休高兴的捋着胡须,将云谣又敬来的酒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云谣喝了不少酒,在这样一个家一样温暖的地方,对着这些可爱可亲的面容,无论谁也不忍心拒绝他们敬来的酒杯。
少年。如归。
云谣现在才看清了唐不回的脸。
一张与唐不休十分相似,却又略有不同的脸,都是一样的国字形,卧蚕眉,鼻梁挺直,气宇轩昂。就连他们眼中的神采也十分相似。
他已摘下了头上的竹笠。一个人在自己的家中,实在不需要遮掩自己。
唐不回绝少说话,他只是端着酒杯陪饮。他与唐不休的关系很微妙,既像主仆、又似兄弟,他只看唐不休的脸色行事。
这是云谣此时的感觉。
唐果又执起酒壶,为他们每人各斟一杯。云谣只觉得这酒入口绵和醇厚,香味浓郁,他以前从未喝过这种酒,他简直都快喝醉了。云谣不由好奇的问道:“唐伯伯,这是什么酒?”
唐不休看到云谣脸上脸色微红,酒气冲脸的模样,微笑着对云谣道:“这酒叫茅台,是乌蒙部的独有特产,配方奇特,酿法古朴,成酒酒品上佳,当地人都称它为酒中君子!”
唐媛也举起酒杯,她笑嘻嘻对唐不休道:“爹爹,看到您的伤好的这么快,我真高兴,女儿也敬您一杯,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健康长寿!”
唐大小姐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简直能让人甜到心底去。
唐不回也痛快的喝了一杯她敬来的酒,他看着唐媛的眼神充满温柔,与看自己女儿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