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天真的越来越暗了,西边那颗日头就如同剥完蛋白的鸡蛋黄,在山垭处死皮赖脸的直晃荡,就不肯落下去,倒是还给苍茫的大地留着最后的一点温暖与光亮。
云谣和唐媛与胡八万分手后,在胡八万请客不掏钱的那个无名小镇上并未过多逗留,而是打着马一口气又跑下去了百十里,直跑得两匹马口吐白沫狂燥无比:再这样祸害老子,一蹶子便将你撂下去。
云谣看着越来越黑的天,指指远处:“那儿有人家,不如过去借住一宿再赶路!”唐媛当然同意,她的头上又没顶着一座房子赶路,如果能有个地放歇歇脚,那自然是极好的。再说了,即使人不歇,马也要歇歇,吃点夜草,难不成真想换马不换人一口气跑到绿珮面前说,快给他治治不成?
两个人来到一间茅草小屋外,倒不是这座小屋有什么稀奇,而是这些小屋都差不多,他俩直奔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云谣与唐媛下了马,隔着除了人之外什么也拦不住的那道柴扉往院中喊道:“有人吗?屋里有人吗?”
当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姑娘。云谣看着她,笑笑道:“小姑娘,请问你家大人在家里吗?我们是过路的,错过了宿头,想在你家借宿一晚!”
那个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又转了转眼珠,不高兴的道:“谁是小姑娘?”她一边上下打量着云谣与唐媛,一边拽开了柴门让他俩进来。
“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转转眼珠:“去外婆家了,今天不回来了!”
云谣有点失望,他看看唐媛,转身准备招呼她一起离去。那小姑娘却道:“我家的房子又宽敞又干净,每住一晚只收二十个大钱!”
云谣一下子又转过身来了。
付钱住店,不欠人情,正合云谣心意。
小姑娘道:“我刚刚煮好饭菜,要不要一起吃,若要一起吃,只需加多十个大钱!”
那就一起吃吧,云谣与唐媛包袱里又没有锅和米,而且干粮也吃完了。
饭菜都是极普通的农家饭,一碟炖白菜,一碟咸萝卜条,一碗豆腐,外加一大碗撒着细葱花蛋汤。云谣吃的很香,一边吃嘴巴里还一边嘟嘟囔囔:“一个人若要是饿起来,吃什么都感觉的很香!”
唐媛白了他一眼,并没理他。
小姑娘吃的最快,她将碗往桌子上一放:“我去将院门拴住,万一的你们的马匹跑了出去,我可赔不起!”
她出去的时候顺手还帮云谣与唐媛带上了门。
可是云谣的饭才吃了一半,突然放下了碗。他一瞬间变得脸色潮红,坐立不宁,脸上青筋暴突,看上去表情十分的奇怪。
唐媛也和他一样。
又过了一下子,云谣居然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他双目赤红,如同看一只猎物般看着已经媚眼如丝,不能自已的唐媛。
唐媛身子扭动着,喉咙中呻吟着,朝云谣贴了上去。
门外“咯咯咯”一笑,那个小姑娘隔着窗户笑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情人散,咯咯……”
云谣似乎十分痛苦的道:“情人散是什么?”
“情人散是一种药,一种一旦中了一次,就还想中第二次、第三次的毒药!”
毒药中一次还不够么?中一次就已经足够要人命了!
那个小姑娘又笑道:“其实,情人散是一种春药,无药可解的春药。不,现在你的面前就是解药,那个大姑娘就是最好的解药。只要你和她……”
下面的话不必再说。云谣与唐媛都知道她的意思,唐媛扭的越发厉害了。扭得连外面下毒的小姑娘居然也浑身发热,身子还不由自主跟着云谣与唐媛扭了起来。
云谣却突然之间不扭了。
他目光中的迷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下子从房中掠出来,突然出手将外面那个已经把自己上身的衣服,扯的剩下一件什么也遮不住的肚兜的小姑娘连点几处穴道,拎进了房中。
云谣盯着她的身体,浑深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口气:“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姑娘,原来你真的不小了!”
云谣满脸坏笑看着她。唐媛奇迹般的也不扭了,她看着云谣瞪了瞪眼:“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啊不……”
“看够了还不快点将衣服给她披上?”
那个小姑娘穴道被云谣点住,她脸色绯红,胸脯高高挺起,一双脚背绷成了一张弓。
唐媛笑嘻嘻看着她:“你还想用情人散算计我,你知不知道,情人散一共有三十六种用法,你却用了效果最差的一种,那就是——在饭菜里下毒!”
小姑娘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她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若中了情人散,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解不了毒,后果会如何,我想你是知道的。不过,只要现在你回答了我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为你解毒!”
那个已经不小的小姑娘拼命点点头。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我……我叫钟晴,我不是故意害你们的,我只是从父亲那里偷了一点情人散出来,恰巧你们来了,就想拿你们试试!”
“你父亲又是谁?他怎么会有情人散?”
“他是五毒教的坛主,玄武坛坛主钟就。”
唐媛点点头:“这就难怪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姑娘摇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