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采花贼这事通常都是不会大肆张扬的,可偏这次事情是出在玉蝶姑娘身上。
刘邕赎了玉蝶回去之后不敢领回家里,便先安置在东街一处偏僻小宅里,后来被刘夫人发现,前去大闹一场,购置慈济大院的想法又被柳家堵死,只好另外在郊外置了一处宅子。
为了躲避刘夫人的追查,这处宅子离秋月镇颇有些距离,地处偏僻且廖无人烟,倒是正给了采花贼便利。
说到这里,齐允泽摇摇头,对刘夫人的泼辣很是不赞同:“你说这事就巧不巧,藏了几个月没见刘夫人找到,正赶着采花贼上门这天刘夫人带着乌泱泱一群人上门闹去了。”
阿珩忙着把桂花糖往柳清宁手里送,顺嘴接道:“她是早就找到了那宅子,就等着机会去除掉那女子吧,只怕这采花贼就是刘夫人引去的。”
酒昶把一碟子蜜饯捧到柳清宁眼前,回头看一眼齐允泽挑起眉:“所以这和马受了惊有什么关系?这些腌臜事情倒当趣事来说,也不怕污了大小姐的耳朵。”
小口抿完了药,盯着面前的桂花糖和蜜饯半天,柳清宁叹口气各自拿了一块,也没急着往嘴里送,只在手心里放着摆弄,想了一会,抬头看向齐允泽:“这个采花贼和盗了胭脂铛的那个……”
齐允泽点头:“大小姐明察秋毫。”
阿珩愣了半天,突然炸起毛:“当年那个采花贼和冒用我名号的小贼是同一个人?!”
桂花糖有些融化了,混合蜜饯上的糖衣滚得手掌黏腻,柳清宁把两样顺势都丢到一边,扯了帕子擦手,垂着眼睛思索一会,对阿珩道:“既然他和你是有旧怨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屋子里除了阿珩淡定点头,其余皆是一怔,静了片刻,齐允泽似笑非笑瞥一眼酒昶,悠悠道:“大小姐这是……算把阿珩从我这接回去,正式放到自己身边吗?”
如预想中一样,酒昶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郁起来,齐允泽装作不经意用扇子挡住了唇角的一点笑。
柳清宁仿佛对他的用意毫无知觉,只问:“三架子书他都看完了吧。”
其实早就看完了,阿珩什么时候都不忘身侧带一本书,有空闲时间就撇瞥两眼,比当年见书本就头大的张大手要用功多了,近些时日翻看的都是齐允泽藏起来的话本或者鬼神怪谈之类。
得了夸奖的阿珩得意洋洋扬起脑袋,想起数月前柳清宁和他立的字据,顿时眼睛发亮,眼巴巴小狗似的看着她,柳清宁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这次事情你若是做得好,就回来吧。”
酒昶沉默着立在一旁,紧盯着柳清宁的手一会,看着阿珩被摸了脑袋笑得眯起眼睛的模样,眼神越发冰冷,齐允泽和他互相添堵了几十年,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站出来:“我让舒文跟着阿珩从旁协助。”
话刚说完就被酒昶一眼狠狠瞪过来,齐允泽于是笑得愈发开心。
转了转眼珠子,酒昶突然皱起眉向后一步扶住床柱,捂住胸口咳嗽起来,含情秀目委委屈屈地看着柳清宁,娇弱道:“大小姐,我有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