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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许攸一直在主持防水,没有了闲暇去戏弄刘氏。
他越发焦躁,时不时喝问手下军士,援军为何还不到来。
而城外的颍水决堤情况越发不乐观,城东北角已经成了一片泽国。
这日许攸简单巡查了下防务后,索性坐在署衙命人倒酒。
他觉得喝些酒可以舒缓紧张,有助于思考。
按道理这么多天的雨水,曹昂军应该也会吃不消……阳翟北并无大军调动的消息,他们究竟是什么打算?
忧虑烦躁中,他酒渐渐喝得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是城中的火光将他惊醒。
此时天已全黑,阴雨仍然不断,但城里却一片红光。
许攸酒意初醒,不由打个冷战:“怎么回事?”
门外士兵回报,城门四面都灌入了大水。
许攸这时才明白这些时日曹军按兵不动,是在挖渠等待一举灌城。
他连忙披挂,发现满城都是深及大腿的河水。
一队兵马跨水而来:“不好了,大水淹城,南墙大垮,曹军攻进来了!”
许攸猛地跺脚,暗恨自己喝酒误事,眼见事不可为,当即命亲信取出刘氏自水淹最少的城门出城。
城南喊杀声大起,雨中火光更盛,黑烟弥天。
曹昂一马当先,一路斩杀乱民,守军望风而靡。
他舞槊逼问士兵许攸去处,士兵指指城西,他当即率兵追赶。
另一边,劫着刘氏仓皇出逃的许攸亲卫一边收拢乱兵帮助抵挡,一边奔出了城西。
他们由于出逃及时,兵力还有小几千人,可堪一战。
奔出城外几里,迎面杀来一支军队。
许攸亲卫拍马喝问,军队答称是陈留太守张邈部曲。
“是援军!”许攸大叫,“趁着曹昂攻城,胜而松懈,我们再杀进去!”
就这么逃走,难免被本初责罚,现在有了张邈援军,哪怕是做个样子稍稍抵抗,也是好的。
他麾下部曲登时踊跃,反身而杀。
却不料曹昂也率军追来,两相冲突,迎头便斩。
许攸连忙朝张邈军大喊,命他们助战。张邈军答应一声,冲入许攸军阵,反手开始剁翻许攸士兵。
其中一张邈将领长槊猛刺,将许攸当胸穿透,刺落马下。
许攸部曲眼见主帅阵亡,纷纷倒戈,除了残余几人逃得不知去向外,全都成了投降。
曹昂跨马踏过满地鲜血泥泞,来到刘氏的马车旁,伸出血槊挑开车帘,看到了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的刘氏。
她手中紧紧捏着自己送的那只缀彩珠花。
曹昂染血的脸忽然温柔地笑了:“夫人,没事了。”
刘氏惊慌的眸子看向曹昂,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呼哧一下就泪如泉涌。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人不是许攸!”
刺死“许攸”的“张邈”将领一翻“许攸”尸体,发现不过是穿了许攸披挂的一个亲信。
原来郭嘉料到许攸会趁着大雨掩护求援,因此早早在各个路口埋伏,将他的求援亲卫全都拿住。
打开书信,发现是向陈留太守张邈求援后,他便定下了决水灌城,逼其出走城西。命人假扮张邈部曲,趁机掩杀,一鼓而定的计策。
“许攸倒是狡猾,发兵搜索,阴雨连绵道路难行,看他能走到哪里?”曹昂带着刘氏返回城中,安顿百姓,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