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卓枫忙站起来,拱手一礼道:“闵大人言重了,闻某惶恐,不过有微末小技,不敢领受大人的过誉之词,闻某资质鲁笨,侥幸凭祖辈恩荫官职,深感皇恩浩荡,敢不尽力敦笃、精勤任事!”
如果说卓枫平日是不苟言笑,闵玄霄就是老成持重,听了卓枫的应答,嘴角往上抿一抿算是微笑,说道:“坐,我们随便聊聊,你不用拘谨。”
罗吉恒笑着说:“表叔说的对,闻兄一向在公事勤勉,功夫也很俊,我与他共事,受益匪浅”,他对闻卓枫说:“我表叔从无虚言,很少夸人,你能得他称赞,很难得的!”
“噢,你还会武功,改日有空到我府里,我们切磋一二”,闵玄霄似有几分意外,看向罗吉恒说:“罗小二领他来,顺便也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哈!对了,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下你,你们吃完了吗?”
卓枫机敏地说:“家中有事缠身,闻某告辞”,他不顾罗吉恒着急的眼神,出门走了。
剩下罗吉恒拉着脸说:“表叔,想说什么也用不着赶他走,我要问他的话还没完呢!这下没法给表姑交差,我就惨啦!惨啦!”
“你又闯什么祸了?你表姑让你做什么?”
“我没闯祸,自从到大理寺后,我一直本分当差,怎会和小时候那样顽皮呢!”罗吉恒笑嘻嘻地说,闵玄霄冷冷地盯着他,罗吉恒小声说:“表姑说她的事,谁都不能告诉。”
“无非就是想问问,那个捕头的亲事,对吗?”闵玄霄看着罗吉恒吃惊的表情,嫌弃地说:“你能不能沉住气一点,不要什么都挂在脸上!”
罗吉恒努力摆出平静的样子,问道:“表叔怎么猜到的,是表姑对你说的吗?”
闵玄霄瞅了一眼他,更嫌弃地摇着头说:“稍微一试探,你就全坦白了,脖子上的脑仁里尽是水吗?你都不思考一下吗?”
罗吉恒颓丧地说:“在你们这些聪明人眼里,我反正就是一废物点心!”
闵玄霄见状,和缓了语气说:“行了,你表姑那里我去说,你不用管了”,说着,起身往外走,“也不让你白忙活,你不是喜欢我那把青龙剑吗,改天到我那儿拿去。”
罗吉恒立马一脸兴奋地说:“太好了,谢谢表叔,表叔走好!”
闵玄霄回到府里,刚进内宅,门边闪出两个丫鬟,抢着请安,一个说,绿竹姐姐有些不舒服,请大爷去看看;另一个忙道,姐儿不愿吃奶,一直哭,芳姨奶奶无法,想让大爷请太医看瞧瞧。
闵玄霄脸色一沉,喝到:“滚!”两个丫鬟忙在一旁跪倒,匍匐在地不住磕头。
满脸阴沉的闵玄霄回到后院,见到杨锦蕙就一通发火,指责她怎么管的内宅,居然能让丫鬟到门口去“截人”!
闵玄霄的嫡子是众人期盼中得来,庶女则是意外。他初升职去北直隶出公差,母亲不放心他,让妻子安排了桃香伺候。后来妻子怀孕本来很高兴,不想桃香心大胆子大,偷着倒了药也怀上了,本想处理了,但牵扯到老姨奶奶给的芳姨娘,妻子也说为孩子积福,便留下了。
闵玄霄挨了父亲责罚,理由是修身齐家没做好,而且下令,万一生下长子为庶,定然送出去,鲁国公府的长子为嫡已有三代,不能在他这里坏了规矩。
几个月过去,幸而嫡出为子,庶出为女,饶是如此,还是引得后宅人心浮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