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儿向来放荡不羁,他此番不肯离开黑龙帮,该不会也对梦魂离有此妄想吧?熊霸天心狠手辣,比辟邪九兽有过之而无及,万一被熊霸天发现,他哪里还会有命在?当下不禁又为谢凛儿担起心来。谢凛儿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与你见面时,忘了抽你一耳光。
这个没用的玩意,说熊霸天曾带他看过爹娘的尸首。验尸结果,爹娘是中了凤鸣的寒冰掌而死,那么大的火,尸首怎会没烧坏?他们又怎能见过尸首?
念及此处,疑窦丛生,谢凛儿是否真的见过父母的尸首?还是熊霸天弄了两具假尸首?又或是两具尸首当真是完好无损?越想越疑,又想这凶手真的会是凤鸣么?
凤鸣形貌古怪,待人冷漠,虽不似个光明磊落之人,却也不像是个偷偷摸摸的鼠辈,与他相处仅仅不到半日,不知不觉竟对他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油然泛起了一丝微笑。
看看时辰,已然天交三更,正想宽衣入寐,东边房里陡然响起一男一女两声惨叫。谢雪痕骇了一跳,忙提剑下床,正待开门,突听门边丰海兰低声道:“谢师妹,快起来,有强敌来了。”
谢雪痕推门出来,问道:“是什么人?”丰海兰还未答言,却听东边聂海棠朗声道:“是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草菅人命,给我出来。”语音未绝,黑暗中响起数人的狂笑,随后从树荫中掠出八条人影,单看体形轮廓,赫然是那辟邪八兽。
聂海棠喝道:“又是你们?”
“还有我!”一个声音,虽不知来自何处,却如孤枭夜啼,响彻云霄,闻之毛骨悚然。
谢雪痕抬眼观望,“啊”的一声惊叫,夜空中一只巨大的蝙蝠,膜翼宽达一丈,正无声无息的飘飞盘旋。
“龙妃,你的八位兄长果然把你给搬出来了。”聂海棠仰首盯着那怪人,“但血债仍要血偿。”
那人在空中,右手一扬,抛出两个圆滚滚的东西。
聂海棠本担心是暗器,但这两物大如八棱锤,实想不出会有如此之大的暗器,遂挺剑抄去,不偏不倚正好被他的剑插上。但闻一股血腥气,凝目一瞧,顿时既惊又怒,原来竟是丁爽夫妇的人头。
聂海棠怒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杀了他们?”谢雪痕和丰海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不是说,血债血偿吗?把这两个也算上。”辟邪九兽看着三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大是得意,仿佛正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歌舞。
龙妃道:“聂海棠你剌瞎我们辟邪九龙一只眼睛,我一直没有去找你,便宜你苟活了这么久,我今天要让你变成跟我一样,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这一番话的声音,浑不似先前发声时尖锐刺耳,而是清脆如银铃,但言辞又咄咄逼人,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