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急,他们在原路肯定设有埋伏。”
许鑫似乎还有后手道。
“这确实。”
“要是能杀了奕林再走那该多好。”
“有怪祖在没那么容易得手,先撤吧。况且薄壳枪在手,还愁那老东西不死?”
“跟我来。”
许鑫大迈步地跨过天井。
“等等,瓮鳖罐还有圆月弯刀还在呢。”
宇唯说完就要收起弯刀,怎料圆月弯刀还在做着美梦,很烦躁别人打扰它,晃了一下,整个天井地动山摇。
宇唯又俯身想直接拿起瓮鳖罐,怎料它竟有几百斤重,纹丝不动。
“帮帮忙。”
宇唯求助道。
许鑫又重返天井,与宇唯,冯三爷三人合力,也只是稍微抬了一点点,不一会又像被吸磁了一样稳坐天井。
“要不把它打破吧。”
冯三爷提了提花斧扳,终于有点无敌破坏王的风采。
“不行,这忌命物很重要。”
宇唯否决道。
“就放在这吧,狂余他们不一定就动得了它,日后再来取。”
许鑫建议道。
“夺得薄壳枪,痛失瓮鳖罐。”
宇唯总结道。
许鑫和冯三爷已朝客厅走去,宇唯甚为不解,忙道:“不翻墙回去,还想跟奕林喝杯茶,坐而论道吗?”
难道?宇唯心下一凛,也跟了上去。
客厅一片昏暗,许鑫开了灯。
可以瞥见忌命棋器和螳螂画还在老位置,其他地方已经被重新装修过,焕然一新,古典里透着另类,但轮廓没变,这让宇唯触景生情。
许鑫站在那幅螳螂画前,低语了几句。
画里滑行过一条小蛇,吐着信子,似要吃了螳螂。螳螂用锯齿拂拭了一下复眼,敏捷地跳到树枝上,找好支点,拿出看家本领……
小蛇开始试探,螳螂并不闪躲,锋利的锯齿在蛇身寻找下手的位置,几个回合下来,锯齿终于狠狠地刺入蛇身。
小蛇的头不断的摆动,但为时已晚,蛇身被咬破,气绝身亡。
螳螂开心的品尝起“美味”来。
就在这时,像是有只上帝之手,在那幅画上竟神奇地勾勒出一条路来……
“快走!”
冯三爷已将花斧扳绑在背上,拉起宇唯的手便要走。
“幻诀吧老三叔,怎会如此逼真?”
宇唯讶异惊叹之余对着周围的物件又多看两眼,仿佛玄机深藏。
天井又有些震动,想必是狂余他们也要跑上来了。
被许鑫趁机射出的十六发子弹在那个镂空的洞边徘徊,弯道超速钻进狗局洞,直逼得狂余避无可避,又中一弹。
怪祖耍出开天巨斧才帮他们挡住了向上攀爬的干扰。
许鑫赶忙道:“快走!不然会被他们发现的。”
他们踏入画中,一条平坦的乡间小路铺在眼前,已是凌晨三点时分,月牙弯弯,光芒碎了一地。
老猎犬对着路旁的螳螂和死蛇嗅了嗅,提不起任何兴趣,就欢快撒泼地奔跑在小路上。
阿仓也从宇唯的衣角里探出了头,好奇地观察着这静谧而美好的夜晚。
只有阿瑟拉猫一副无欲无求,毫无波澜的表情。
而此刻宇唯已瞠目结舌了,他从小玩到大的客厅,居然由两个隔了一辈两辈的亲戚破了其中的秘密,自己浑然不觉,再说多余的惊讶或者疑惑都显得尴尬……
反正爷爷爸爸他们就真的没把他当长孙长子看待,如果他们是安全的,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告诉亲戚这些真正有用的机关密道呢?
宇唯想着内心一阵拔凉,真的是泪洒君庐。
宇唯情不自禁地回头,却看见深蓝夜空下一座老屋,上面正冒着缕缕炊烟。
“别回头,小心被奕林发现。”
冯三爷提醒道。
看宇唯耷拉着脸,沉闷着不说话,许鑫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抿嘴一笑,笑这忌命界连忌命之子也难逃被蒙在鼓里的烦恼,解释道:“这条密道只有命忌门的首掌才打得开,除非事出紧急,否则绝不轻易动用。”
“我在想,他们那天可能就是从这条密道出去的吧?”
宇唯不假思索道,他回想刚刚的细节,变化恐怕就在许鑫的几声“咒语”里。
他不愿承认自己无知,像是掉队的子孙,不久脸色憋得通红,最后还是拉下脸问许鑫:“暗号是什么?”
“从此不学蛇拳学螳螂拳。”
“什么鬼?”
“一句对画面的评论。”
宇唯苦涩地笑了笑,有些麻木地开着玩笑:“那你最后学会了没有?”
“我还用学吗?”
三人在月色掩映下走了三分钟,绕过两旁的树木,就能看到弥漫着稻香的田野,风徐徐地吹来,静谧而又安详,但宇唯有些垂头丧气。
这条路好像走过,而且不止一次,宇唯踩过路上飞扬的尘土,拼命地回忆着。
好像是小叔居住的玉霖别庄!对,小时候我们常常沿着它去打猎!
宇唯重新抖擞起精神,或许家人们就住在玉霖别庄。
可也不对呀,上回明明锁着门,而现在,很可能也是奕林的家产了。